&esp;&esp;田烟想说,她应该没有不愿意的可能吧。
&esp;&esp;但若是这么说,逄经赋精心准备的惊喜就会被泼了盆冷水,最终她应该也不会好过。
&esp;&esp;田烟笑容明媚皓齿,杏眼成了弯起的月牙,韶颜稚齿,她真诚地表态,仅凭一句话就能触及到他内心深处的柔软。
&esp;&esp;“愿意,谢谢你给我准备的惊喜,我很喜欢。”
&esp;&esp;她总是能轻而易举让他神魂颠倒。逄经赋站起身,速度快到在田烟没反应过来之前,来到她的面前,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esp;&esp;田烟将那枚戒指捏在手中,高高仰着头,接受着扑面而来的,他疯狂又极具快乐的亲吻。
&esp;&esp;田烟记得那句话,只要她足够尊重逄经赋,逄经赋也会给她尊重。
&esp;&esp;所以她不反抗、不挣扎、不挑衅,生活会过得比之前还要好。
&esp;&esp;至于那想要脱离世俗的梦想嘛,也只能是梦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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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门被敲响的时候,cur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分辨出是谁,等到逄经赋拍着它屁股使唤,它立刻飞奔过去开门。
&esp;&esp;见到是傅赫青,田烟准备站起身回屋,却被逄经赋抓住了手臂。
&esp;&esp;“怎么每次见他都躲?坐这。”
&esp;&esp;傅赫青也听到这句话,看了一眼田烟,两人对视的瞬间,她把头垂下来,拿着书默默坐回了地上。
&esp;&esp;“你们不是准备谈事吗。”
&esp;&esp;“什么事你不能听?”
&esp;&esp;傅赫青换下鞋子,走进来,拿着一迭透明文件夹,他交给了逄经赋。
&esp;&esp;“坐。”
&esp;&esp;田烟和逄经赋是席地坐在壁炉前,在他没来的时候,一个玩狗,一个看书。
&esp;&esp;傅赫青先是单膝下跪,然后盘腿而坐,板正的身姿挺得僵硬,似乎有些不习惯这样,摸了摸凑过来的cur的脑袋。
&esp;&esp;文件夹里的东西是一些宣传手册,标题写着“最美养老胜地”、“梦幻度假国度”、“共筑幸福晚年,一生享乐无忧”
&esp;&esp;有的是中文,有的是英文,傅赫青说:“这些我让她看过了,她都不满意,您看是继续依着她来,还是直接订下一个?”
&esp;&esp;“她最近的精神状况怎么样了。”逄经赋一目十行地翻阅着。
&esp;&esp;“没什么变化,护士说她一会哭一会笑,吃药的时候精神会萎靡不振,大部分时间里,要么是在撕东西,要么就是躲在被子里哭。”
&esp;&esp;逄经赋不耐烦地抽出一张:“不用挑了,就这个,给她送进去,再找事,就把她关在原先博维斯将她关的那家精神科里。”
&esp;&esp;“好。”
&esp;&esp;傅赫青准备离开的时候,注意到逄经赋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钻戒,又瞥了一眼田烟,也有。
&esp;&esp;“老大,新婚快乐。”
&esp;&esp;逄经赋嘴角上勾,是显而易见的愉悦。
&esp;&esp;“婚礼上再说也不迟。”
&esp;&esp;傅赫青离开后,田烟问他刚才的敬老院是要给谁准备。
&esp;&esp;“我母亲,已经有五个敬老院拒收她了,花了大价钱把她救回来,不是在耍疯就是在给我添麻烦。”
&esp;&esp;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薄凉,好似完全在审判一个陌生人。
&esp;&esp;田烟出于好奇才问:“她会不会是想让你陪陪她?”
&esp;&esp;逄经赋笑了,揉着她的头,像在看一个孩子单纯善意的心思,解释道。
&esp;&esp;“我们是仇人,我的存在带给她的只有悲痛,相比较之下,她恨我,可能比我恨她还要多,她希望博维斯死,也希望我和博维斯一样,从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过。”
&esp;&esp;“我不与她相见才是对她最好的做法,等她一个人疯够了,或许就看明白了,是死是活她自己选。”
&esp;&esp;逄经赋的人生里从未有过亲情二字,他生来就被人寄托着恨与怨气,他被灌输了太多冷漠。
&esp;&esp;而成为如今这副心思敏感,又容易动情的模样,也是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