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奇了,皇后之位,乃天下女子的梦想,
怎的你倒如此惧怕的样子?可要说与朕听听。”
年世兰抬起头来,盯着胤禛的眼睛,看着十分诚挚的样子。
“臣妾承蒙皇上厚爱,已得到许多。皇上的心在臣妾这,
臣妾已经十分满足,从不敢肖想皇后之位。
且臣妾母家曾立下军功,皇后之位,终究招人嫌疑。
臣妾膝下又有一子,臣妾为后,弘历小小年纪就会站在风口浪尖,
若是有人动了歪心思,恐害了弘历,臣妾只怕要哭死。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臣妾即便不为自己,
也要为弘历计一计。后宫中还有许多贤能女子,
皇上若有中意的,挑来承继中宫之位是一样的。”
年世兰顿了顿,继续道。
“再则,皇上虽无奈之下行了废后之举,但臣妾以为中宫从未空悬。
坤宁宫本属皇后宫宇,也一直供奉着纯元皇后之位,
臣妾甘愿只做皇上的枕边人,而非风口浪尖的皇后。”
胤禛听着年世兰说话,嘴角渐渐露出笑容来。
“朕的世兰,当真是与众不同。不贪名利,
也从不苛责后宫,这才是皇后风范。
弘历是朕的儿子,朕倒想瞧瞧,是谁不长眼,
竟敢将主意打到朕的儿子身上。
这后宫之中,无论是论资历还是论旁的,
都没人比你更适合做皇后。
且你向来敬重纯元,这也是朕所喜爱。”
年世兰摇摇头。
“皇上,臣妾对后位确实无心,您赏臣妾再多的财物和珠宝,
臣妾都接得住,也都心安理得。唯独这名位之事,恕臣妾实难从命。”
至此,胤禛提到的立后一事便作罢。
年世兰离开养心殿的时候,没有看到身后胤禛探究的眼神。
但她也不必看到,反正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就只剩最后一步了。
一个后位罢了,还没在年世兰眼中。
她要的东西,从来不是囿于这紫禁城中。
胤禛病着,宫中的年还是要过的,只不过绝大多数事都由了年世兰做主。
张廷玉上书胤禛,道贵妃理事名不正则言不顺,宫中还是应该有一位皇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