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女子的勾心斗角日日都有,乌拉那拉氏似乎乐见其成,年世兰却无心与她们厮缠。
前朝传来消息,年羹尧被找到了。
只是岳钟琪带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如一个无忧的少年一般,在农户家中做着砍柴的活儿。
岳钟琪上前唤他,年羹尧只歪着脑袋瞧着岳钟琪,一副陌生又好奇的样子。
“这位大人是谁?为何对着我唤将军?我可不是小人儿书里威风凛凛的将军!”
一旁跪着的农户颤颤巍巍看向年羹尧,再看看岳钟琪,迎着岳钟琪疑惑的目光道。
“大人,这痴儿是小人从山里捡来的。小人只瞧着他高大健硕,
万万没想到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年大将军啊!只是年大将军似乎伤了脑袋,
如今与小人村里的痴儿不相上下!小人并非有意隐瞒年大将军踪迹!”
岳钟琪摆摆手,示意农户闭嘴,他走近年羹尧,年羹尧仍旧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却好奇的盯着岳钟琪身上所着铠甲。
“大人的衣裳真好看!我也想试试!”
农户大惊失色,想伸手去捂年羹尧的嘴,又想起他的身份,便不敢轻举妄动,只两只眼儿觑着岳钟琪与年羹尧。
岳钟琪与年羹尧共事已不是一次两次,不说二人感情有多深厚,同为为国征战的将领,出生入死多次,也结下了一些情谊的。
他见年羹尧如今痴样,脑后果然有一道明显又深刻的疤痕,心下也是有些难受的。
岳钟琪将年羹尧带回京城的时候,是端午刚过。
他没有带年羹尧回年府,而是径直带他去了宫里见皇上。
只是胤禛问东,年羹尧答西,胤禛问天,年羹尧说地,总是没有一句能答上的。
反而是因着一路岳钟琪多番询问加上此时胤禛的问话,年羹尧闹了起来。
他像一个撒泼的少年,在金銮殿上磕磕绊绊,只是他力气大,御前侍卫也要七八人才能绊住他的手脚。
胤禛看着眼下的年羹尧,心中发愁的却是该如何给年世兰交待。
年羹尧被岳钟琪护送回到了年府,听说年府众人看着这样的年羹尧,整个府里一片人仰马翻。
而年羹尧并不认这忽然多出来的许多亲人,只闹着要回去找他爹,也就是西北边疆那个农户。
年苏氏哭的更是死去活来,年羹尧的一众姬妾无不哀戚自己今后的命运,也是泪眼汪汪。
年府闹得不可开交,最后是岳钟琪看不下去,趁年羹尧不备,将其一掌劈晕了事。
年世兰听说年羹尧失了记忆,她重重跌坐在椅上,小林子心脏都差点吓得跳出来。
万一方才年世兰跌倒在地上,翊坤宫所有宫人的脑袋可就别要了。
而年世兰心中一个个疑窦升了起来。
胤禛到翊坤宫的时候,就看年世兰正双目无神的拿着手中的一支玉簪发呆。
连外头太监高声喊的“皇上驾到”都没听在耳朵里。
小林子匆匆上前跪下。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已经这样有一个时辰了,奴才们束手无策!”
胤禛点点头,挥退了所有宫人,殿内只剩下他自己与年世兰。
年世兰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举着那支玉簪。
“皇上,这是臣妾入潜邸之前,哥哥特意找人为臣妾做的,您瞧好看吗?”
胤禛看向那支玉簪,将哭泣的年世兰揽在怀中。
“好看,朕的世兰,簪什么都好看,便是一头青丝什么装饰也没有,也是朕心里顶顶好看的。”
年世兰环抱了胤禛的腰,痛快的哭出声来。
直哭到胤禛衣裳都湿了,她才松开手。
“皇上,臣妾听说哥哥失了记忆,臣妾不信!这不是话本子里才有的事吗?!哥哥那般骁勇善战,怎么会轻易失了记忆!”
胤禛坐下来,拉了年世兰的双手,看着她哭红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