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对手机说了一通话,转脸朝家龙和肖秘书:“刚才的电话是你们吧?我想换个网球教练,俱乐部的人真麻烦,说老半天才搞得清。”
“有心情谈这个,我就放心了。”家龙重重地坐到沙发上。
肖秘书也坐下,长吁一口气说:“好几天不看股市,飞流直下三千尺,给你打电话又没人接,把我们吓坏了,赶紧下来。”
“上个月我就清仓了。”柳姑从酒柜倒了两杯酒给两人,望家龙说。“听你讲得那么恐怖,还是拿来在手里安全,不过,把资金外移,客户怎么办?有些人的钱是当保险的呢!”
“哈哈!你真是太天真的了。”家龙本想说“妇人之心”,“这些钱的来路你比我们更清楚,全是民脂民膏,你跟这些贪官污吏讲了那么多年信用还不够吗?况且,我们自身难保,对他们更危险。”
柳姑也倒了一杯酒,夹在手中,凝神不语。
“有什么不对吗?”家龙发现柳姑像有事相瞒。
柳姑喝了一大口酒,脸朝他处,说:“是有件棘手事。还记得吗?上次咱们在江苏见的那位江小姐,他的姘头被逮进去了。”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家龙把放到嘴边的酒杯摔得粉碎,手指柳姑站起。“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你为老爷子殉情请便,别拉上我们,冤枉对你一片苦心,真他妈狗咬吕洞宾!”
“你吼什么?”柳姑也摔掉酒杯,两眼发红。“当初我跟你说过,那女人的姘头是市里的民政局长,你偏要收那笔钱,现在出事就赖我。”说完,眼泪也掉下。
家龙斜眼看柳姑,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坐下吸雪茄不说话。
“别激动,别激动,误会了,误会了。”肖秘书重新拿了两个酒杯倒酒,“既然出事了,得商量个对策,嘿嘿!其他的,多说无益。我的意见是,最好转移点资金出去,不怕一万,怕万一啊!”
柳姑擦干净眼泪,接过酒说:“这还用你说!以为我不想移呀?资金分散在全国,集中起来容易吗?我这个月都在飞机上,明天还要去。再说,往哪移?你们就知道冲我发脾气,具体事务谁也不管。”
“有事你尽管吩咐。”肖秘书转眼望家龙,“至于往哪移,咱们在香港不是有家分公司吗?”
柳姑坐回她的办公桌后的靠椅,又恢复了她高傲神态说:“香港分公司?亏你说得出,想给二炮送赌资呀?”
家龙和肖秘书对望一眼说:“二炮不会在香港了,这个你绝对放心。”
柳姑冷冷地端详眼前的两个男人,突然冷笑道:“难怪这么关心股市。好吧!是该分家了,就怕有人不愿分。”
“你要跟老师汇报吗?没关系,大不了东东派人来将我们宰了,反正耗下去也是死路一条。”家龙说完,把手机放耳边听,大叫站起:“什么?老林伤重不重,谁干的?是老林打来的电话,那你马上去接他回来,听见没有,马上去!”
“是不是荔枝园出事了?”肖秘书动容地问道。
家龙沉吟半晌,说:“是啊!东东终于动手了,不过好像不成功,二炮跑了。”
“到底是什么回事?东东不是说放过二炮了吗?”柳姑从办公桌后走出。
肖秘书摇晃脑袋,家龙端酒杯说:“那个蠢货不太蠢,以不走要挟,东东耐不住……。唉!我们也不妙啊!李二炮知道的东西,我们知道更多,凭什么人家又相信我们?”
“你、你是说,东东迟早要对我们下手?”柳姑坐到家龙和肖秘书之间。
家龙长叹不语,肖秘书面带惊色地说:“健美教练的事后,我就知道他走上不归路。东东像是疯了。”
“人家才不疯。”家龙身子后靠,“目的明确得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咯咯咯!你个死人头,变成死猪头了!”
叮叮发出有回音的大笑,游戏也不打了,找出一部相机。
“你大爷的,给你留个影……。”
相机没举起,大光的手掌已掴到,连人带相机一起打倒。
“操你大爷!有本事你就滚,老子先要你变成猪八戒!”什么打不还手的原则,大光忘到九霄云外,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一个月里,家龙会给大光放几天假,不管是否周末,看心情而定。每逢此时,大光最恨的是手机,往往才跟叮叮找到一样乐子,玩得正兴,手机也响了,可他不得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