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里发生了一件惨绝人寰的惨案!凶手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将他们两人带到了这里。将黄清行埋在土中,逼着蒋小雨自己爬上树去,然后将她绑在树上,勒死……最后才将黄清行的双眼刺瞎,活埋……!
多少年来……黄清行的魂魄不断地在重复自己想做的事——爬上树去救下自己心爱的人。可蒋小雨早不在那了,他找不到,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他只有残缺的记忆,记忆的全部就是那个还在受苦的蒋小雨!所以一心只想救下蒋小雨的他,一次次的失败,然后又再一次次地重复……他茫然无主,这执念却从来不忘,每天都要受着这种心痛和悔恨去救自己心爱的人,然后再一次次地失败。这几年来,他天天受着这种折磨;这种相思无尽,无力回天的折磨!
这种景象平常人当然看不到,每逢阴日,他的魂魄才显现出来,让普通人能看见。他有罪吗?他想救自己最爱的人有错吗?那在这观望着这一对苦命人儿的我们有没有错?那些来这看他们伤疤,自作自受被吓的同学有没有错?!
而眼前我们口中作恶多端的女鬼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每天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痛苦,却无能为力。默默地流泪,默默地承受着骂名,那种心被刀削的辛酸和痛楚又有谁知道?”
莜小颖头低了下去,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苗天行一拭眼角:“究竟是什么凶手,这么没有人性!做得如此不露痕迹!”
林麒看了一眼可怜的蒋小雨:“如是人为的警察也许会发现,可如果不是人做的呢!”
众人一惊:“难道!……是它!”
林麒点了点头:“十之**是它,现在蒋小雨的记忆受到刺激,也许我们能得到更多的线索。”转头向蒋小雨问道:“小雨你还记得它长什么样吗?”
蒋小雨擦了一把眼泪,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将清行刺瞎的是一把古剑,好像他还穿着一件古式青铜盔甲,其它的都不记得了……”
苗天行一拳向旁边一棵树上打去:“这个恶灵,不灭它,我誓不为人!”震得树身一阵抖动。
林麒心中翻腾着,鬼的记忆确实可悲……似乎能记得的也只有痛苦,就连存在也是痛苦的……
猛地一个灵源波动传来:“谁!?出来!”林麒忽然转身向后面的林子喝道,一阵嬉笑声响起,一个蒙面女子从林中一纵而起,向后山飞去,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众人一惊,苗天足尖轻点,正欲追去,林麒赶紧一把拦下:“苗兄勿追!”
“哦!为何?”
“你看这女子的身形,轻功之高非常人所及,足见其修为肯定不低。原本她可以隐藏得更好,她故意让我们发现,意欲引我们离开!前方必定有机关埋伏!而且我们离开了,小雨和黄清行也有危险!”
苗天行点了点头:“林兄言之有理。”
林麒望向那女子离去的方向,双眉紧锁:“这女子的背影,好像在哪见过……”
等林麒回过神来,黄清行还在树上爬着:“小雨!小雨你究竟在哪啊?你回答我一声啊,我来救你了!小雨你说句话啊,你别吓我啊!你不能死啊,我们许过永生永世的誓言的!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块啊!”
蒋小雨听了又是一阵悲泣,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无法抱他,无法告诉他。自己想找的人就在身后,却如同陌生人般擦身而过,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连“擦身”都做不到……近在咫尺,如隔天涯……这还不够吗?还要让这对苦命鸳鸯背上无数的骂名,造成这一切恶果的凶手却逍遥地享受着这一切……真的有神吗?你什么时候能开开眼看看这世界!
“林大哥……能不能帮帮他们?”赵璇哭着问,
林麒一点头“能!可恨的是我来得太晚了,让他们白白痛苦了这么多年!”
莜小颖吃了一惊:“师兄你不是想把他们的魂魄打散吧!”,
林麒摇摇头“当然不是。”然后向蒋小雨一示意,让她过来。
“他看不到,也听不到,因为他心里只有那个还在被绑在树上的蒋小雨。你抱不到他,因为你是因‘思’而留,他却是因‘念’而存。他念念不忘的只有心中那个还被绑在树上的蒋小雨。我现在用灵力助你们成形,然后你回到树上,做回那个还被绑着的蒋小雨。让他去救你,这样才能解开他的执念。”
闻言蒋小雨眼中泪花翻涌,俯首便要往地上跪去:“法师天恩,我俩只怕来世做牛做马都难以报答!”林麒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她。
待蒋小雨在前方坐下,林麒起指结印,所结的指印众人却是辨认不出,心中暗暗称奇。看似三清指,却暗含八卦印,八卦中又带出五行生克两势……杂乱无章,诡异中竟渗出一丝邪气来!
林麒缓缓启出禁咒:“精神生于道,形本生于精,而万物以形相生,其来无迹,其来无涯,其用心不劳,其应物无方……”别看这咒文一片清明,其实是邪术之一。
这邪术是当年林麒和父亲齐破家乡的一个魔潭的时候,追着凶灵入了它老巢,消灭它之后,在墙壁上发现的。原本以为是什么经文,看到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吸取他人精气助自己成形的邪术。父亲曾经告戒再三,让他忘了那段咒文,因为“身怀邪术,必生邪心!”
林麒却因为好奇,偷偷记下。直到今天派上了用场,不过他是逆着用,把自己的精气注入蒋小雨和黄清行的体内。
一手搭着黄清行的尸骨,一手对着蒋小雨,林麒开始将精力缓缓注入。咒文刚启动,突然心神就一荡,林麒那股本来向外推的精气竟逆流了回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传来,那股精气源源不断地带着新的精气回到体内,在体内急速地流动,只觉得那股精气流过的地方,带起一阵战栗,却舒适得无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