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话说南武林第一神偷金如来,因为素来仰慕白眉大侠徐良,恰好又碰着铸剑老人公孙元对决白眼眉,结果一番机缘巧合,金如来就使了个顺手牵羊,盗走太阿剑,而后在当夜晚间,作为初次登门的进见之礼,前往长恨天夜访白眼眉。
您就可想而知,大头鬼房书安一看,两眼放光,老房总觉着呀前些日为了给自个儿瞧病,结果干老徐良把这么个宝家伙,跟那铸剑老头是拱手相送,可把房书安气个不轻,今儿一看,宝剑失而复得,大头鬼乐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咿呀,我说这位,您手里这玩意,莫不是太阿神剑。
这金如来嘿嘿一乐,赶紧拍马屁:哎吆,房老爷好眼力。
徐良在一旁是冷眼观瞧,冯渊一看呢,别介呀,眼前这人来历不明,你得先道个万啊,你是干嘛滴,所以冯渊就问:唔呀,且慢,吾说,你是何人,先报上名来?
呃,哈哈哈哈,请恕在下冒昧,如果在下所料不差,这位,您就是名动天下的白眉大侠,一剑压九州徐良徐三将军吧,这位甭问,是天下第一的老剑客房书安房老爷,那么这位面白如玉的俊秀公子,想必就是圣手秀士冯渊冯老爷吧,哈哈哈,哎呀,三位,在下不才,姓金,因为长得大耳垂肩,自打小啊人们给送了个绰号叫小如来,我爹娘也不认得字儿啊,索性就给我取了个名叫金如来。嘿嘿嘿,在下金如来,呃,我给三位差官老爷,磕头了。
好么,说着话当时撩衣服跪倒,就要磕头见礼。徐良虽然对此人盗取太阿剑颇为不满,但是一看这人一片挚诚,爱说爱笑,很有些对自个儿这胃口,所以赶忙伸手一搀:呃,我说这位英雄,如此大礼愧不敢当,快快请起。
哈哈哈,啊呀白眉大侠,今儿能见着您老人家,啊呀,我这,啊呀,我这激动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所以,特为带了这太阿剑,前来奉送,还望白眉大侠笑纳。
徐良微微叹一口气:我说这位金壮士,实不相瞒,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开封府的办差官,你这暗地之中盗走人家的宝剑,已经是有错在先,我白眼眉又岂能收取这赃物,一错而再错呢?好了,我说这位,明日见了那铸剑老人,由我做个见证,你就把这宝剑还给他,也就是了。
房书安一听就急了,噫嗯,我说干老,孩儿我恕个罪说,您这可不对呀。
噢,房书安,我有何不对?
是啊,干老请想,这太阿剑,原本是您白眉大侠之物,那是这公孙老儿巧言诓骗,说什么给咱们指点一条生路,实则怎么样,人家这长恨天答应救人,结果这老头从中作梗,看那样恨不能把咱们这些人给一勺烩喽,那么他这就叫言而无信。既然他不仁,那就休怪我等不义,所以啊要孩儿我说,这太阿剑,不能给。
唔呀,诶好,臭豆腐也说话了:大头鬼说的没错,而况且这太阿剑,是人家这位壮士所赠,你我三人,一个没偷,二个没抢,凭什么还给他?吾说徐良,你要胆敢送给公孙元,吾老人家头一个不答应。
呃王八驴球球的,臭豆腐,你少说两句。
金如来一听啊,心里边明白了,说让人家白眉大侠收取自个儿偷盗之物,诶呀,确实难了点,可怎么办呢,还给公孙老头,不行不行,今日一战就看出来了,那个老家伙可不好惹啊,这要一旦翻脸无情,焉有我的命在?咝想罢多时,金如来冲着三人一拱手:诶,三位,白眉大侠,要不这样,在下虽然是个贼,但是历来有四不偷,教书育人者不偷,行医救世者诶我不偷,鳏寡孤独我不偷,婚丧嫁娶我不偷。那么今儿这公孙元我为什么要下手呢,就因为他滥杀无辜,骗取白眉大侠的宝剑,白眉大侠,在下可不是拍您的马屁,这太阿剑在您手中,降妖伏魔,保境安民。可要落在此等穷凶极恶之徒的手中,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您今儿不瞧见了吗,若非您当日把太阿剑奉赠于他,今儿这俩小丫鬟又焉能死在太阿剑下呢?
喝,敢情这个贼不仅仅是手艺精熟,这嘴茬子也不饶人,老西儿一听啊,咝,这个驴球球的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终究要让徐良收下这偷盗之物,老西儿是万万不能。房书安在一旁察言观色,马上就看出来老西儿的心思,老房这坏水就冒出来了,当时嘿嘿一乐:诶呀,我说金如来,你是个贼呀,可我房书安,江湖人称铁面无私房青天,既然身在公门,那么向来我这眼里是不揉沙子呀,对奸盗邪淫之事,不能不管。既然你今儿登门自首,愿意主动献上这偷来的赃物,我身为四品办差官,又岂能拒之门外呢,好了,这太阿剑我就代表开封府收下了。姑念你乃是初犯,良知未泯,就从宽发落,暂不追究。
老房说着一伸手,就从金如来手中取过太阿剑:干老,我今儿当场办案,想必您老人家没什么意见吧。
喝,徐良一看,这,咝,啊呀,你说怎么办,房书安这番话,办的这个事,合理合法,滴水不漏。
从旁的金如来和冯渊一看,不由得都暗自好笑,心说如此一来,我看你白眼眉如何是好,你今儿这叫不收也得收。
徐良虽则颇感为难,但是转念一想,唉,我直以为公孙元当初相助唐人龙,且能借出翼水剑,这人应该不错,可今儿一看,这老头为了一己私仇,是滥杀无辜,咝~啊呀,看来这人哪,并不是说非黑即白,要不老话说人心难测啊。得,且由着房书安吧。
如此一来,是这客堂之内,除了徐良,剩下仨人是皆大欢喜。简短节说,金如来又在这客房之内,跟徐良他们盘聚半个多时辰,末了金如来就说:白眉大侠,我虽然是个贼,但是却也颇知大义所在,这不今儿个有幸见您一面,在下是不胜不胜的荣幸,呃,这日后但凡您有什么差派,二指宽的条子来一个,我金如来是但有所命,概不推辞啊。
徐良一看人家说的恳切,心说哎这才叫素未谋面萍水相逢,人家这份情义,实在让我白眼眉是感动不已呀。书说简短,金如来盘桓半晌,留下地址,辞别而去,只留下客房之内这三人是不住的感慨,这就叫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啊。
一夜晚景无话,次日天光渐亮,长恨天内,许云丹命人延请徐良三人梳洗已毕,而后用过早饭,诶,果然那铸剑老人公孙元,是如约而至,依旧在昨儿个那待客厅的院落之中,就打算再次跟白眼眉见个高低。
且说公孙元手持昨儿个那个竹剑,也就是那竹棍,稳稳当当往院子当间一站,哎吆,他一眼就看到,那大脑袋的丑鬼,怀中抱定一把长剑,咝,不是太阿,还是哪个?一看之下,这铸剑老头不由得火撞顶梁:呔,大脑袋,你怀中宝剑,可是太阿。
老房是洋洋得意:嘿嘿嘿,老家伙,这把剑可不叫太阿,它叫个什么呢,对了,现如今它叫不太阿,或者叫太不阿,这是我取的新名儿啊,你想干什么?
噢,哈哈哈哈,大头鬼,看来你们几个人串通一气,盗取我的太阿剑,哈哈哈,徐良,枉你还自称为白眉大侠,枉你们还是什么开封府的办差官,竟然作出如此下作之事,呀呀呸。
徐良一听,当时正颜厉色,就把昨儿晚上金如来夜访长恨天,奉赠太阿剑前前后后讲说一遍,但是徐良可没敢提金如来的真名实姓,免得给人家招灾惹祸。末了,徐良就说:老剑客,按说,我既然得此赃物,就应该返还给失主,但是当初一日你我二人讲说的清楚,你指点我们一条明路,山西人送上这把太阿剑,但是眼下我们正要求医问药,你老人家却从中作梗,百般阻挠,言而无信,且滥杀无辜,因此于公于私,山西人都不能把这太阿剑再交到你的手上。
房书安一听高声叫好:我干老说得好,我说老匹夫,你可真是一张白纸画个鼻子呀你。
房书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好大的脸呐你。
哇呀呀呀呀,这老者一听,气的抖衣而颤:好好好,徐良,白眼眉,看来多说无益,你我就得手底下见真章。出招吧。
老西儿从旁观瞧看的真真的,这位铸剑老人,是一言不合就妄动杀念,你偌大年岁,何苦来哉?咝,哎呀,看来今日我还得多加留神。
咱们书不赘言,白眼眉和公孙元,这两位当世的高手,再次手持铸剑,走形门走阔步,各展绝艺,啪啪啪,就战在一处,房书安冯渊和许云丹从旁观瞧。诶今儿个有所不同,许云丹身背后多了俩生脸,这俩人都是身披黑色的英雄氅,浓眉阔目,散发披肩,一人挎刀,一人背剑,看这样啊,像是许云丹手底下的两个仆人或者保镖。
且说徐良和公孙元这一打呀,虽说手中各持竹剑,但这俩人那都是当世高手,就这竹剑要给扫上一下,那也是非死即伤。因此谁也不敢稍有大意,各自是屏气凝神,施展出浑身解数,啪啪啪啪啪~~肉儿~~~·呼呼~~~~就打了个难解难分。徐良使得是无形无相,至高至大的天遁剑法,那么这公孙元这路剑法,徐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天遁剑法和那蜀山派的太乙分光剑,这两路剑法,那号称是天下剑术之樊笼,怎么个意思呢,就是这两种剑术啊,可以碾压或者最少是可以跟天下间任何一门的剑法打个平平。可这时候一打长了,徐良就发觉,哦,原来这公孙元号称剑不过顶,诶这宝剑的招式从来不超过头顶心,世人都以为说他这是能耐大,跟人动手过招,宝剑不必超过头顶,用不着。今儿个一看,嘿嘿,不那么回事,看来他这路剑法,原本的取巧之处就是要宝剑不超过头顶,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反过来说,他要把宝剑超过头顶,多半呐,这路剑法的威力反而要减去几分。
想到此处,徐良不由得心中暗笑,但是可也丝毫不敢大意,老西儿就发觉,这路剑不过顶对着自己的天遁剑法,虽说战至百十回合,自己已然是心中有数,决然不至于败在公孙元手下,可要说战败人家,那也是千难万难。
可公孙元也发现了,原本这老头一心要老许家见死不救之仇,但是今儿个还加了个房书安夺剑之恨,最后再加上俩人打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这老头可有些个着急了,原本这种势均力敌,就得讲究说哪个能稳住心神,那这赢面就大着几分。所以这公孙元一旦心浮气躁,顿时这剑招之中破绽频出。
徐良一看,趁势催动大乘观照法,洞察公孙元的气息流转,就发觉对面气脉紊乱,可公孙元自己能不知道吗,诶,此时,就见公孙元打着打着,唰啦~手腕子一翻,掌中竹剑一闪,竟然冲着自个儿的心口窝是猛刺而来,同时口中叫道:徐良,老夫不能胜你,今日就死在你的面前。
徐良一看,心说别啊,如此高手要自尽而亡,非但几十年苦功付诸东流,想那铸剑山庄的人也势必不能善罢甘休,徐良心中焦急,欻拉右手收剑,左手向前急探,想要一把抓住公孙元的竹剑。
可哪曾想,公孙元一看徐良右手收剑,左手探出,他是心中冷笑,当下手腕子欻拉一转个,原本冲着自个儿心口窝的竹剑,顿时转了个方向,欻拉一下,冲着徐良的心口窝是急刺而来。
老西儿一看,这一下毫无防备,惊得是魂飞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