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房里?”项勋不敢责信地望着她,“怎么可能?”
“他真的不在嘛!方才我去煮粥时,见他像在追什么似的从窗口飞出,一下子就不见了。”她压低嗓子问:“他是不是梦游呀?我以前听爹说过有人作梦到处乱跑的,他会不会就是这样?”
项勋不语。杨超追人去了,他追的究竟是谁?会有危险吗?而眼前这女人到底是敌是友?!
他并不怕她,只是不想那么快在她面前暴露自己隐藏已久的秘密。
瞧他一双眼直瞅着她,活像把她当成贼一样防着,于珍叹口气,端起粥,“不理我就算了,吃粥吧。”
舀了一匙凑近他唇边,就是不见他张嘴,她不禁蹙眉,“是不是得拿杨超那根针刺一下您才敢吃呀?”
项勋抿唇又问:“不是,我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我要是像您一样吃那么点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珍不相信地说。
“我看你本来就是前胸贴后背,没啥看头。”他眯起眸,冷娣着她那看似扁平的身材。
“啊!”她看看自己,单纯的脑子根本意会不出他话中的含义。
这些年来她都与镖局内那些师兄师弟们生活在一块儿,压根忘了自己是个“女人”,唯有煮饭、洗衣时,她才会为自己身为女人抱怨一下。
“不管有没有看头,这粥快凉了,您赶紧吃下吧,很营养的,若您不敢吃,我就先吃一口让您瞧瞧。”
说着,她当真塞了口粥入口,还啧啧有声地说:“唔……太香了,我真的好佩服自己喔。”
见这情况,项勋无法再拒绝,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口。
不过……这粥的滋味果真如她所言般,鲜美可口,果真开了他的胃。
“怎么样?不错吧!”见他终于吃下,她也放了心,“十一少,不管您饿不饿,多少都得吃点,要不病恹恹地,做啥事都会没劲儿的。”
“行了,我不吃了。”吃了大半碗后,他伸手拒绝她继续喂自己。
“也好,这样也够了。”
于珍甜甜一笑,便收起碗盘,才欲起身,竟被项勋抓住手腕,低问:“知道吗?以前你表姐从不敢在半夜进我房里。”
“我……我也不敢呀!”
小手被一个大男人这么抓着,于珍顿时面红耳赤,感觉有种躁热袭上双腮!
“可你不是来了?”他肆笑着。
她痴痴地望着他,觉得他的脸色看来比白天有精神多了,是因为这碗粥的功效,或是油灯的红光映在他脸上的关系?
“我是您的贴身丫鬟,老爷要我照顾您的起居,您不吃不喝,我总不能自顾自地睡觉吧!”她非常坦白地说。
项勋从她坦率的眼中瞧出几许真心,但仍不得不提防她,于是闭眼一叹,“不过!我身子骨差已是长年累积,难以改变。”
“是吗?我就不信。”连她爹的个疾都可以转好,他只不过是体弱多病,就无法医治吗?
“你扶我出去走走好吗?”项勋不放心追人而去的杨超,想出去瞧瞧。
“哦!等等,外头风大,您得披件斗篷。”于珍赶紧从墙上拿下那件黑色斗篷,为他披上。
项勋于是站起,她这才发觉他好高!
白天,那个高大的黑熊杨超老挡在她和十一少之间,让她根本无法好好的看他,此刻,她可以断言他的个子绝不比那黑熊矮。
到了屋外,夜风沁凉如水,虽时节接近夏季,但早晚仍显寒凉。
“哈啾!”
于珍只顾着项勋的身子,却忘了给自己添衣,才走到长廊便打了个喷嚏!
“冷?”他回首淡漠问道。
“嗯,早晚温差太大了。”她吸了吸鼻子。
摇摇头!项勋索性褪下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你穿吧。”
“不行呀。”她惊讶的推拒,而后走到他身后,踮起脚尖将斗篷重新披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