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了吗?”三更望着她被泪水划伤的脸,抚着她的长发。她凄凉地笑了,点点头。
“我是来找我妈妈的……”三更的声音低下来,“听说,她也在这……其实,我心里很难过……”
“从前的事,我一个都记不起来了,你跟我是同学,我们爱……爱过?”
“我?和你?是的,爱过。爱过一个夏天。”
“后来呢?”
“你不理我了。”
“真的?那后来呢?”
“我到o2城上大学去了,我发了许多电子邮件,你一封也没回……”
西子靠紧了身子,触到了他的阴茎,那小东西膨胀了许多倍,西子笑着,轻轻地将它拨开。
“我跟你,是第一次吗?”女孩的手伸出来,抚摸着三更的下巴,“你的胡子真硬——”
三更咽了口潮热的唾液,“告诉我,西子,究竟怎么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人告诉我这样,我就这样了……”
“有人?谁?谁跟你说的?”
“我也不知道,你看到这个了吗?”西子伸出她的右臂,“这是一块‘智能芯片’,这里的服务生都有,我们按照它的提示工作。一天24小时,每天早晨7点删除两天前的信息,芯片只留给我们一天的私人记忆,大部分的信息都是公务性的,服务区范围、酒吧和舞厅的布置、新来的员工信息、被叫以及服务铃信号、身体健康报告、xp…a病毒警告、定期的迷幻药剂量……”
“一旦我们离开这里,芯片会自动分泌一种毒素……”
“好吧,你告诉我,谁是这里的负责人?”三更披了衣服,直起身问。
“他们……谁都不知道,更没人见过。”西子刚说到这里,身体突然痉挛起来。“药……药……迷幻……药……”西子呻吟道。吴三更慌忙下床,拉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两男一女,男人表情冷漠,女人看着伏地不起的西子,脸上浮着笑容。
“公司早有规定,你是服务区的负责人,怎么,连这点记性都没有吗?”女人说完,看了看怒目而视的三更,不以为然地笑笑,“先生,你的问题可真不少啊,你是来消遣的呢,还是来找麻烦的?”
“你们……你们!”看着西子痛苦的样子,三更气愤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我们怎么了?我们是生意人,不是海军陆战队员,你不是有疑问吗?可以到我的办公室谈,这里很不方便。”女人说完,示意身边的人拿出药来,“听着,重植记忆,把她安排到‘金属酒吧’,做完一星期再说。”一个男人走过去,把那粒药丸塞入西子的嘴里。走廊尽头,两个保安不停地朝这边张望,一侧的门内,三更听到一阵放浪的笑声。
“先生,请这边走。”女人轻轻的摆动胯部,裙角打在小腿上,很有规律地折起细纹。
办公室在10楼,两个男人按照女人的吩咐去了舞厅。女人扭开门锁,强硬的姿态不容回避。三更踩着柔软的红地毯,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张旧报纸,目光却盯着四面的墙壁——灯光下,它是一种金属的颜色,三更觉得四面好像涂了一层铅,他们就好像坐在一个铅桶里,除了有限的几幅抽象派绘画,反射的光线令人晕眩。
女人坐下后,按下一个开关,墙壁的颜色消失了,换成了草原的绿色。
“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好了,不过,有的问题可能没有答案。”女人换了一种坐姿,望着吴三更。
“其实,我是来找一个人的。她叫‘胡花荣’,是我的母亲。”三更说。
“一个礼拜前,有一个中年男人来找我,他说胡花荣是他老婆——”女人突然截住了话锋,盯着三更,“遗憾的是,我们这里没这个人。这次你来,我相信结果是一样的。”
三更放下报纸,(第四版刊登了一条m城的自杀新闻,死者名叫木兰,20岁,朝阳旅馆的服务生,因与客人发生争执而自缢身亡。可是,吴三更并没看到这条消息,从此,这个叫“木兰”的女孩彻底消失了)心里计算着父亲出现的准确日期。
“那么,记忆和芯片是怎么一回事呢?”过了一会,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