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点点头,忧心忡忡的地道:“若是……有个万一,太子本就身子不好,真叫齐王得了势,对候府必然不利。”
“所以,这方面,还请祖母从中周旋一二,丁大人这桩案子疑点颇多,且牵扯甚广,焉知不是冲着我们候府来的?”
“你的意思是……大理寺那边?”
侯爷点头,“温家也算我们候府姻亲,此事,还需您提示一二。”以他的身份,自然不适合与他们直接来往,可老夫人就不一样了,更何况还有个沈静仪。
老夫人明白了,“你放心就是,这件事我会想法子透露一二,不过,人家肯不肯也是一回事儿。”
“这件事处处透着阴谋,温大人既是大理寺卿便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断案,我要的,只是他能防着一二,若是丁大人死了,恐怕事情就麻烦了。”
“有这么严重?”她惊道。
“事情具体如何,我也不知,如今只得静观其变,可惜郡主心不在候府。”
“哼!别提那个贱人,”她气道,“我沈家以往可以委曲求全,敬她一二,可不是让她这般得寸进尺的。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由着她。”
其实,若不是因为进来顾氏的名声着实不好,她还真没办法惩治她,可有了这个借口,她想拿捏她也合情合理。
“您心中有了章程就好,廖氏毕竟和她是平辈,压不住她,倒是又让您操心了。”侯爷歉意地道。
老夫人摆摆手,“你是我儿子,候府是我的家,不为这个家操心为谁操心?”她叹了口气,“如今我就想着,楠哥儿何时才能封世子,一日不封,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您别急,此事也并非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况且,事关二弟,也不好太过……”
老夫人默了默,终究没再说话。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能说什么呢?
没过两日便是成国公府的赏荷宴,这一天,温娴早早地来到候府等沈静仪。
许是夏日里人就比较懒散,沈静仪还是温娴亲自叫起来的。
“表姐,你来得这么早作甚?”她秀气地打了哈,薄透的烟纱帐子里,将她坐起的身影衬得朦朦胧胧,异常诱人。
只不过,温娴此时没时间注意这个,她伸手拖着她的胳膊,“快下来洗漱洗漱,这荷花要早晨迎着晨光,傍晚映着晚霞看才是最好看的。”
沈静仪顿了顿,“是吗?”她怎么不知道?
温娴不给她机会,拨开了烟纱帐将沈静仪拉下床来,径自吩咐道:“衣服挑好了么,都赶紧的。”
沈静仪有些好笑,她是第一次被人这般对待,且,似乎感觉不错。
候府里规矩多,平日大家都是有规有矩的,坐立行走,哪样不是经过专门的嬷嬷教导过的。
可温娴不一样了,她虽也是大户人家出神,甚至如今家中还是三品官员,可她到底比她们自在些。
这一点,静仪其实挺羡慕。
谢嬷嬷忍了又忍,终是开口道:“表小姐请坐着吃些点心垫垫吧,奴婢去伺候小姐就是。”
温娴见沈静仪起身了,也没再反对,在外间坐下后便尝着今年的新茶。
待到沈静仪出来,已是两刻钟后的事情了,看着天色不早,静仪吩咐道:“装些点心带上,早饭就不必了。”
“这……还是用些吧?”谢嬷嬷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