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行了,等会儿我还要收拾一遍,不过现在嘛——”萧玉和将视线投到段枢白身上。
段枢白脸上的笑容一顿,他怎么突然觉得后背有些毛毛的,“现在怎么样?”
萧玉和给了秋然一个眼神,自顾自地挽起了衣袖,段枢白脸上的笑容换上了惊恐,他忍不住后退三步:“你想干什么!!!???不要扒我衣服!!!喂喂,讲点道理,不要脱不要脱,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我自己走我自己走——老大,我叫你大哥,不要脱了,我自己来!!”
“那啥——我们打个商量,我自己洗成不成。”
没得商量,一桶水直淋淋地从段枢白头顶一泼而下,段枢白双手抹开脸上的水珠,湿透的头发黏在英俊有棱角的脸上,黑亮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他嘴里喷泉一样地吐出一口水,抬手捞开挡住眼睛的湿发。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个两人合抬进来的大浴桶的第一个临幸者。
身上只剩一条长裤的他被萧玉和两人赶鸭子似的推进浴桶,一桶桶水直淋而下,浴桶里的水位越来越高,段枢白生无可恋地待在浴桶里,萧玉和实在不讲道理,可偏偏他自己也没理,如果不是段枢白确实嫌丢人外加还没修到没脸没皮的最高境界,他就直接动手了。
隔着水汽看着眼前的娇娇公子,武力值再高他也对他下不了手啊。
段枢白死鱼一样的靠在浴桶边,身后的萧玉和正在给他洗毛梳毛,段枢白觉得对方手法是练过的,也许在家里没少给宠物狗洗毛,修长细嫩的手指在肌肤上游走,段枢白幽幽叹了一口气,反抗不了,那就只能乖乖受着了。
一桶水洗完换新的,萧玉和拎着一个花篮,撒盐一样地往段枢白身上倾倒红嫩花瓣,死鱼一样的段枢白活过来了,据理力争道:“喂喂,过分了啊,我一个大老爷们,洗什么花瓣澡,你是想熏死我么??”
想到一身花香的自己,段枢白一脸恶心,他宁愿去滚一身泥巴。
萧玉和冷哼一声:“活该。”
段枢白从水里捞出花瓣往外扔,萧玉和不生气也不阻止他,冷着脸提着个花篮继续撒,看是你扔的快还是我撒地快。
段枢白扔了几捧花便作罢,他觉得自己和萧玉和此时的模样,和两个四五岁小孩互相扔泥巴有什么区别,再这么僵持下去,他这澡要洗多久?
花瓣澡也洗了,段枢白给萧玉和递了个眼神:你满意了吧?
萧玉和灿烂一笑,掏出来了终极武器,段枢白脸色大变。
当萧玉和试图在他硬邦邦的肌肉上涂抹百花雪脂香露时,段枢白终于忍受不住了,黑着脸裹着衣服脚一抹油,逃也似的窜出了木屋,外面暖风一吹,熏的身上花香蒸腾,段枢白连打数个喷嚏,他在心中暗道:这娇狐狸实在太懂怎么恶心他了。
看着段枢白狼狈逃窜的身影,留在原地的萧玉和靠在木桶上笑得不能自己,直笑弯了腰,半点形象也没有了,笑得肚子都疼了的他浑身颤抖地收起终极大杀器,然而突然不小心嗅到终极大杀器飘出来的气味,自己也被那极其浓郁的香气熏的连打数个喷嚏。
两人同时揉了揉鼻子。
段枢白心知木楼是暂时不能回去,快步走去临时的办公堂,让人去叫张长乐以及四个小队长来开个临时会议。
段枢白坐在主位上喝着茶等人,五个人陆陆续续的到来,分别坐在左右两边,一伙人都是中午喝多了酒,午睡了一觉被叫过来开会,支勇军中午喝多了,此时脸上还带着酡红,跟猴子屁股有得一拼,段枢白闻闻他们身上的酒香,再想想自己身上的花香,心下有些羡慕。
幸好这屋子里酒香浓郁遮住了他身上的味道,不然他真是丢脸丢大发了,段枢白如此庆幸地想到。在来之前,他特意站在风口吹了很久,自觉身上香味散去之后才来的,然而他忘记了,人的嗅觉是有钝性的,闻惯了某种气味,他自个儿就闻不出来了。
于是他不知道——他自己身上的味道香得吓人,小队长们只是瞅着他臭烘烘一脸严肃的表情不敢开口,其实心里都在犯嘀咕,唯一大胆的张长乐还被他连着警告了两回,现在也闷着不出声,在这样掩耳盗铃的情况下,在一片花香酒香的交织中,临时会议开始了。
段枢白开口问:“早上闹事的那一堆人呢?”
一小队队长王五笑了笑:“将军你是不知道,早上还和杀父仇人似的两个,现在亲如兄弟都快拜把子了,咱男人间的感情,本来就是打出来的。”
段枢白点点头。
“咱今天中午这个酒会也确实办得好,我瞧着兄弟们之间的感觉都拉进了不少。”
段枢白一笑道:“我走后没出什么大事吧?”
五个人摇摇头,异口同声地答道:“没有没有。”
张长乐补充说明:“大家喝酒吃菜,好着呢。”
四个小队长疯狂点头。
除了聚众群聊将军和夫人的八卦以及轮流成排偷窥夫人外加赌博混不吝的将军今晚会不会被大家公子出身的夫人轰出木楼外,真的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段枢白痛心惋惜道:“今中午本以为能和众将士痛饮三百杯,却没想到出现这样的意外,着实太可惜了。”
五个大汉疯狂点头:“是是是。”
段枢白总觉得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