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来不曾听闻过他的名声。”
“那位侍郎如何容忍得,且那位二爷,曾经参拜过老师,也算有那么几分师徒情谊吧。”
“那你设计他,于老会不会?”
“别紧张。”阿丑安抚道,“当年老师看他天资不错,想到朝堂之上其父搅起的浑水,倒是有那么一丝期望他能‘出淤泥而不染’,保持本性高洁,莫要效仿其父。”
孙巧儿不由得俯首长叹:“难为于老一片真心,那是注定要失望了。”
“没错,老师知晓,那么相国如此老辣之人如何不知自己儿子斤两,所以换做是你会如何做?”
孙巧儿想了想道:“我想相国大人心里头清楚得很,他如今是个掌舵者,全盛一时却不能全盛一世,魏家荣极一时,可是一旦他倒下了,手上沾染的罪孽,还有天子,如何能容得下这尊庞然大物继续在侧。”
“没错,如今有他,尚且能威吓,可人总会老的,总有力不从心那一天。”
“这大儿子不成气候,完全不能接过重任,若想保全家族,就要破除顾忌,是我,我会把家族交给这位老二,尽管如此家族中少不得一番清算,可若是让这老大坐上去,清算一样少不了甚至害怕自己被威胁下手更狠。”
“没错。”
“而且,这一定是许多人希望看到的,我一直纳闷呢。”
阿丑问:“纳闷什么?”
“天子好歹也是于老交出来的,如何放个如此扎眼的草包日日在自己朝堂之上,想来其中不少人推波助澜,无论是为了拍马屁还是为了捧杀的,人多力量大,这位才学平平的侍郎大人屁股还真就坐稳了。”
阿丑点点头:“巧儿,你的话,同老师说的分毫不差。”
“想来想去,还是于老稳坐钓鱼台嘛。”不过对于老,她是真心佩服。
“这位相国府二爷在外人看来向来是没什么存在感,这份子沉稳才可怕,只可惜没娶上个像你这般通透的好娘子呀。”
阿丑笑得有些得意,他的巧儿,有时候识大体让自己心疼。
“倒不尽然,你们都说这位二爷颇有乃父之风,难不成还调教不好一个女人,是不是你们背后还有什么手脚?”
“哪里需要我们再多费手脚?你看见那对母女了吗?”
“真是难以想象那位狡诈如狐的相国会挑出那么个长房媳妇。”
当时她就觉得人无完人也可以说有时候精明的人也偶尔眼瞎。
“嘿嘿,那位娘家自然想攀上这株大树,许以重利,没得到相国点化或者说父子间已经有了嫌隙的人,如何不会选择对自己大有助力的女人呢。”
说来说去,都不过是把自己人生大事当做交易而已。
一次交易,是为了未来更多的权势地位。
可是又白白生出来多少闺怨恩仇。
“不过,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是两个人都能接受的选择,他想得到助力,而另一家同样是看上了他的好控制,想要押一把宝。我听说侍郎大人风流之名冠京华,显然是高估自己了。”
那位夫人展现出来的嚣张去,其实也有一部分是为了空虚的掩饰吧。
“不管如何,眼下两房的人是彻底闹翻了,下手的是二房无疑,那位二爷不会蠢到支使人动手,可是只要大房这边一口咬死,就是不给他翻身之机。”
孙巧儿挑挑眉:“这还远远不够吧,至少相国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暗中当做接班人的儿子,才不会干出这等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