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区到高铁站需要四小时,师生们赶不上最晚的一班高铁,需要在当地的青年旅馆留宿一晚。
仲夏夜,繁星闪耀。
别墅缺乏生气,沉寂于夜幕之下。
瞿锦司驾车回来,看见别墅黑沉沉。
他错过了许青庭录歌的时间,因此屋里静悄悄,空空的大厅留下几盏灯照明,形同虚设。
脚边闪过小黑猫的迅捷身影,它没有停留,飞奔回二楼。
他不解地看向它溜来的方向。
一楼浴室的门没关严,留下一条细细的门缝。
二楼十分安静,不晓得那个冷脸少年在干什么。
瞿锦司想了想,敲响浴室的门。
“请进。”
许青庭正使用平板电脑,在线上给病患看诊心理疾病。医生的账号是原来的,有权线上看诊和开药方。
他抬眸看见瞿锦司进来,摆动的鱼尾停止戏水。
瞿锦司在浴缸旁边的凳子坐下,深灰色衬衣稍现褶皱。“现在才发现这里又大又冷清。”
许青庭笑了笑:“最初我也不习惯,但知道这是暂时的,便释怀了。你这几晚还做噩梦吗?”
“有。”
察觉他的神色比之前冷峻,许青庭了然于心。“噩梦的内容比以前严重?”
瞿锦司握紧拳头,细细的镜框流转银光,冷白的肤色在灯光下更苍白。
“从搬进来开始吗?”
“不是,从栀子让我一觉无梦的那晚开始。”
许青庭审视的目光变得锐利,斩钉截铁道:“你有了更深的恐惧。噩梦源自你的恐惧,侧面反映你在逃避的事。我可以让你每晚一夜无梦,但是治标不治本,你必须面对你的恐惧才能摆脱噩梦。”
瞿锦司凝视佩戴白手套的拳头,紧皱的眉心藏着深深的忧虑。
第二天下午,家门一开,火红的余晖倾泻进屋,徜徉暖意。
倩影背对余晖,一缕粉毛流转灼灼的光彩。
“许哥、小园、张零,我回来啦!”
屋子回荡她的声音。
闪现的小黑猫瞬间化成猫耳少女,她迫不及待地上前却克制靠近的步伐,停在原地打量南栀有没有受伤。
“考成怎么样?考试难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