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希特勒的会议室后,任海济并没有直接离开总理府。他缓慢的踱着步,尤如一个观光客在参观总理府。他甚至还驻足在镜厅内悬挂大幅的油画前,装模作样的盯着那比他还高的油画看了半天。穿过大厅,任海济径直向东走入总理府的中庭花园。
与华丽的总理府建筑结构相比,那位于中央的中庭花园实在太过寒酸。偌大的空地上只有聊聊数颗大树。唯一让任海济欣慰的数,这几棵树树干粗壮挺拔,枝叶茂密。每一棵树树高均在6米以上。真不知道希特勒是从哪里挖来这些树木,移植在总理府的。至于这些是什么树,任海济没兴趣去研究。反正不可能是银杏这种古木。
中庭花园有一条约6米宽的十字大道,分别连接东门与南北两侧的住宅区和办公区。在大道两旁则是大片绿油油的草地。
任海济抽着烟。看着这片满眼的绿色,他深吸口气。
自己脚下这片土地5年后,将在英美盟军的轰炸机与苏联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重炮攻击下化为一片废墟,所有的一切都将在熊熊烈火中燃烧殆尽。只是不知道希特勒和爱娃的尸体会被埋葬在这个花园的什么地方。戈培尔和他的家人又会被埋葬在什么位置。然后这里又是否会为自己留下位置。
“哼。愚蠢!我的位置?我会需要这里的位置吗?”。一脚踩灭被扔至地上的烟头。任海济用左手一把捂住脸,右手向前递出后掌心向上,“忙碌吧,我的棋子们。跳舞吧,我的棋子们。在我的掌心中努力去完成你们所扮演的那个角色应有的责任。然后……”任海济原本掌心向上的右手猛然紧握成拳,“然后就是选择。我的棋子们啊,不是臣服,便是灭亡。”
“哥哥。”
亲切的呼唤声让任海济转过脸,眼前的艾瑞卡依然穿着那身国防军灰色女性制服。只是这次他摘下了头上那顶军帽,任由微风吹动那她那额前垂下的发丝。黑发下一对充满灵性的双眼打量着我们的主角。
三步并做两步,艾瑞卡来到任海济面前。她抬头看着任海济,温柔道:“还疼吗?哥哥。”
任海济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右脸颊。女孩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让他想起了另一个时空中总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那个身影。
一向能言会道,善于演戏的任海济此刻尴尬的回答:“恩……没事……也就是说……还好啦。”
“很好。”艾瑞卡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她突然扬起右手,反手在任海济的右脸颊上又留下四条红印。
“你干什么!艾瑞卡。这样好痛!”任海济一脸委屈的说道。如果换成别人这么做,任海济早就当场动手将对方打成重伤了。即便不动手,他也已将对方骂得狗血淋头。只是因为他面对的是艾瑞卡。任海济心中那种对吴平的愧疚让他只能接受,哪怕面前这个女孩仅仅只是吴平的影子。
艾瑞卡瞪了任海济一眼,她伸手曲指轻弹对方的额头:“你还好意思问?这么做就是为让你长点记性。”说着她向一旁跳开两步,虽然是面向着任海济一路后退,可她那轻盈的步伐就宛如跳舞一般不见丝毫僵直,“哥哥。你要知道,艾瑞卡最讨厌的就是你那种不分场合的疯狂。做人当以自律为先,否则与禽兽何异?”
任海济看着面前的女孩,此刻艾瑞卡已站到一棵大树下。9月,初秋时节,明亮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冠。被树叶切割成无数明亮斑点的阳光洒落在女孩完美的身材上。原本就红润的脸颊在阳光照射下更泛出一种有如珍珠般柔白的光芒。后脑上扎出的短马尾随着女孩头部微微的移动而来回晃动着。那身特地为她裁制的国防军军装更是将女孩的魅力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艾瑞卡……你知道吗?”。
“什么?哥哥。”
“你……很迷人……”
艾瑞卡翘起她那双红唇,以一种略带嘲笑的表情看着任海济:“那么,哥哥。你被迷住了吗?”。
“哼,我吗?”。任海济小声笑了起来,“我不过是个混蛋,是个野兽,是个畜生而已。我有什么资格去谈论人类的感情。”
“哥哥……”
任海济身手阻止了艾瑞卡的话,他转身背对女孩。抬头望着天空小声说:“我只是一只在鲜血中不停打滚的野兽而已。浑身都沾满了鲜血。在我眼中看到的只有死亡。仅此而已。”任海济的话停了停,他突然侧过脸看着身后的女孩,“对了。艾瑞卡。你知道什么是木偶吗?”。
艾瑞卡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想说什么,她只能点点回答:“恩。”
“那么,我就是一只木偶。只是现在想要挣脱身上的细线,追求那属于我的自由。所以有些东西我不应该拥有,无法拥有,也不配拥有。”说着任海济迈开脚步向总理府的东门走去。
“哥哥!你到底在追求什么?”任海的身后传来艾瑞卡喊声。
“我追求什么?我追求的只有属于我的那种自由而已。”任海济停下脚步,侧脸看向艾瑞卡,“不过,你可以放心,艾瑞卡。哪怕就是一只小小的木偶,也会有它存在的意义。当我得到自由的那一刻,就说明我已经为你改造完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