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天色瞧着是暗了下来,雍极浦垂着眼处理文件,半绺发丝落在额角,恰巧搭在他眼皮上那颗红痣边上,无端在禁欲与勾人生出段令人遐想的空白来,幻化成一片诱人深入的深沼。
于是元灯忍不住抬起手机悄悄定格此刻。他正暗喜地欣赏时,蓦然听见雍极浦唤他。
“小灯。”
“啊?”
雍极浦瞧着他一脸笑容,道:“怎么这么开心?”
元灯心虚地熄灭屏幕:“没,就看到了个好笑的东西。”
“准备一下,准备回家了。”雍极浦起身,他的视线滑过扶着腰元灯,又在沙发上那个袋子上停留了几秒,忽然开口道,“……药膏有用吗?”
什、什么?
元灯看了看身边的小袋子,再瞅瞅雍极浦,讪笑着把小袋子往身后推。
见他这模样,雍极浦眉头一皱:“还没用?”
元灯老老实实地交代:“没来得及。”
不省心的家伙。
雍极浦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一坐,拍拍旁边的位子,冷声道:“过来。”
“过来……干嘛?”
“给你贴药膏。”雍极浦拉过元灯,“趴下,自己把衣服撩起来。”
“哪里最疼?”
元灯趴在沙发上,脑袋像鸵鸟一样埋在臂弯里,听到雍极浦这么问,他腾出一只手指了指疼得最要紧的那处:“这儿。”
夏日的傍晚还留着余热,室内的冷气打得很足。穿着衣服不觉得冷,掀起个衣角,再被冷风刮了一遭,皮肤上立刻被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痒得慌。
雍极浦看着趴在面前的元灯,撕开药膏的包装,声音里似是掺了些无奈:“怎么这么大了,还要我上药?”
小时候元灯磕着了、摔到了,总是抹着眼泪去找哥哥,一张小脸皱成包子褶,眼睛肿的像核桃。没想到过了这些年,也没有长大的迹象,仍然是个马虎鬼。
元灯小声嘟囔:“这伤有你的功劳。”
“……”雍极浦不说话了,对准伤患把药膏妥帖地贴上去。他指尖轻轻蹭过腰间的细肉,既痒又烫,挠动最敏感的神经,余热一路烧到元灯脸上。
时间似过得极慢,元灯在心里暗暗数着分秒,终于听到雍极浦说:“好了,起来吧。”
元灯如释重负地把衣摆往下一拉。雍极浦的视线在他的腰部停留片刻后,淡淡地挪开了。
“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