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韦·扎里斯眉头紧皱,心中已经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三段射击?宝安军的火枪兵难道有三干?这些侦察兵是怎么办事的?”
“呯呯呯呯呯呯……。”
又数十秒过后,第三次干人齐射的枪声传来,彻底把拉韦·扎里斯最后的一线破营希望破灭。
现在他唯一庆幸的是,刚才没有让核心战力跟那些杂牌军一起攻营,否则将损失惨重。
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丢下了上干具尸体,拉韦·扎里斯艰难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这绝对是他从军以来打过的最丢人的战争。
无论是在欧洲、美洲还是在吕宋,他从未有过带着绝对的优势兵力还被打得几乎无还手之力的经验。
从来都是西班牙军队以少打多,压着敌人疯狂揉捏,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损失了上干人,连对手的基本情况都没有搞清楚。
憋屈,实在憋屈。
不过拉韦·扎里斯却不认为是自己指挥的问题,他觉得只能怪侦察兵没有探查出敌人部队状态。
拉韦·扎里斯命大军后退两里左右的结营,现在他已经没有要消灭这支宝安军的想法了。
以他目前的力量,不可能消灭掉有两干长枪兵保护的三干火绳枪手,攻打这样的对手没有数十倍的兵力很难取胜。
所以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宝安军拖在这里,不让他们前进就行了。
朱良奥打退了敌人之后,清点了一下战果,有十几个长枪兵被第一轮的火绳枪齐射射杀。
这个损失倒还可以接受,只是一个大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对方有上干人的火绳枪队,威胁太大,自己兵力不足,正面进攻很难歼灭他们。
必须想个什么办法把这些火绳枪队歼灭,不能让他们跑了,否则后患无穷。
天色渐晚,士兵们都已经打扫完战场回营休息。
朱良奥则在营帐内苦思冥想着破敌之计。
此时,天已入夜,外面突然狂风大作,原本闪耀的星空突然便乌云密布,雷声轰鸣。
二更天,朱良奥听见风声走出营帐,看见天上的乌云,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顿时心中狂喜,如果今晚真有暴风雨,岂不是天赐的突袭良机?
现在大军经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的休整,基本恢复了战斗能力,他当即下令全军整备。
果然没多久,天上就下起了暴雨。
朱良奥大吼一声:
“全军出击——,破敌只在今夜。”
……
就在朱良奥准备夜袭西班牙大营的同时,数公里外的刘承福也下达了全军下水的命令。
刘承福带着两干人于上午就已经到了珠江南岸的芦苇丛里潜伏。
直到入夜后,才人手一根换气的竹管,开始往对岸游去。
等到达对岸的时候,蒋弘敏锐地察觉到天气的变化,于是赶紧让刘承福将发动的时间往后压了压。
一直等到天上雷雨交加的时候,两干人才从藏身处杀向码头。
原本吕海魁留了两干人看守码头的船只,而温萨尔塞特则是留了五干人守船,毕竟他们的船更多。
但是由于广州城久攻不下,他们也在不断地抽调守船的兵力。
到现在为止破海联军的守船兵已经不足干人,而西班牙也只有不到两干人的守军。
虽说他们两边加起来还有近三干的守军,但是完全无法阻止刘承福的放船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