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航行五个月?这怎么可能?如果这样的话,人早就病死了。你可知道持续航行两个月,就会有船员生会一种奇怪的病,之后便会越来越多,五个月,几乎没有人能活下来。”
侯垚轻叹了口气:
“所以这就是你打听不出来的原因,这条航道又被称为“死亡航线”,大部分人基本上一生只能跑完一次,跑两次以上的,几乎是必死无疑。每次航行的船员死亡率最高会达到五成以上,最少也会有三成的人死于你说的疾病。另外海浪等意外情况也不少见,所以基本上所有人都会跑完一趟就收手。”
姚英哲苦笑:
“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侯垚告诉我这个有何意义?难道你想让我家派出死士去跑这条航道?”
侯垚哈哈大笑道:
“知我者姚兄,我还真是有这个打算,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们家败了的话,可以去美洲,那边的土著跟我们同源同种,有不亚于中原的广阔土地,在那里你们姚家可以建立一个新的王朝,而我可以保证你们安全到达美洲的地界。不过你们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佛朗机的夷人,他们在那边的势力很大。”
姚英哲用犀利的眼光看着侯垚: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姚家能胜?”
侯垚回敬以更睿智的眼光:
“以下克上,起兵造反上位帝皇,亘古未有。姚兄觉得姚家是开创历史的机会大一些还是失败的机会更大?”
姚英哲眸中暗淡了几分,侯垚乘胜追击道:
“朱良奥姚兄应该认识吧?现在是我军中主将。”
姚英哲避开了侯垚的眼光,靠回坐椅上:
“知道有这么个人,是个特顽固的人,之前我父亲的副将挺欣赏此人,打算把他调入我们军中,结果此人油盐不进最后只能作罢。”
侯垚靠回了坐椅,然后一脸酸涩的道:
“之前我消灭李景山的时候救了他一命,我以为凭救命之恩去招揽他,一定会无往不利,没想到最后反被他教训了一顿。”
姚英哲饶有兴趣地道:
“哦,此人还能让你吃憋?跟你说什么了?”
侯垚认真地看着姚英哲道:
“他让我把军队解散,好好为大夏朝廷效力,他绝不会为反贼效力。”
姚英哲顿时色变,只以为侯垚是在警告他不要造反,但随即想了想又松了一口气,觉得侯垚应该不是这意思:
“那他为何后来又加入你们了。”
侯垚一脸颓败的说道:
“因为当时文君公主帮我说了一句话,请求他加入我军,以为监视,随后他便毅然决然地加入了我军。”
姚英哲突然一阵哈哈大笑:
“侯兄,看来你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么说朱良奥其实只能算是公主的人喽?哈哈哈,不过侯兄,你把这种糗事告诉我又是为何?”
侯垚再次认真地看着姚英哲道:
“姚兄真不明白吗?”
姚英哲不笑了,转而怔怔地看着侯垚。侯垚继续说道:
“这次广州之战,我不只看到一两个如朱良奥将军一样的人,我相信在其它地方,也同样有这样的人,大夏有这么多这样的人,就凭我们,真的能推翻吗?姚兄,你们姚家筹备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敢真正造反的原因,难道仅仅是因为军备物资不足吗?”
姚英哲一时沉默,侯垚说得不错,姚家真正不敢造反的原因正是如此,民心,还在向着朝廷啊……。
……
送走姚英哲,侯垚又去行馆找姬文君,结果依然吃了闭门羹。
回到衙门之后,他也来气了,不见就不见,有什么了不起的,索性不去理会
接下来几天便忙着去各产业指导巡查去了,压根都忘了这事。
八天后,刘承福慌慌张张地跑来衙门告诉侯垚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大人,不好了,朱良奥和陈昆带着先锋营的两干人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