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莽汉子竟如此重情重义,便道:“不用了,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做主吧,这事我会帮的。”
白以云觉得此事确实蹊跷,与祁大将军的事过于巧合了。
她看向厉无妄,道:“王爷,不如带他去见见那个兵头吧?”
没等厉无妄回话,莽汉子便喊道:“兵头?什么兵头?是不是我兄弟?”
白以云心中有数,但不多:“可能吧。”
莽汉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倏地站起身,咋咋呼呼的:“在哪呢?赶紧带我去!”
白以云转头瞧了一眼厉无妄。
男人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但是那眼神,似乎已经给这件事下定论了。
厉无妄缓缓开口道:“走吧。”
众人来到官府,一路顺畅无阻。
衙役在前头带路,一旁的莽汉子笑呵呵道:“这路给老子顺的,果然当官的就怕地位更高的,我看谁敢把老子赶出去!”
官府的地牢,没有宫里的天牢阴冷潮湿,但也好不到哪去。
衙役将众人带到了一间牢房。
在见到牢房里被绑在木架上的那个男人的瞬间,莽汉子就扑了上去,双手抓着那个男人的肩膀就开始摇,大喊道:“破口碗!破口碗!唉呀!破口碗啊!醒醒!”
白以云觉得新奇,怎么会有人叫破口碗?
那个被绑在木架上的男人整张脸肿得跟猪头似的,身上的衣衫已被鞭子抽得破烂不堪,满脸刀痕,浑身的血已变黑了,整个人生出一种腐烂的恶臭。
破口碗似乎是听到了莽汉子的叫喊,悠悠转醒,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声音微弱:“老。。。老大?”
莽汉子急道:“是我!是我!诶呀!不是去当兵了吗?怎么被抓到这来了?还弄成这副模样,是哪个畜牲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厉无妄缓缓开口:“本王打的。”
白以云抿了一下唇,觉得有些尴尬,抬手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给厉无妄找点补:“那个,那个,郑尚书也打了。。。”
莽汉子猛然转过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压下声音:“额,哈哈,王爷,我一个粗人,嘴上没个把门的,可以问一下,您为什么将我兄弟打成这样吗?”
厉无妄惜字如金:“他不招。”
莽汉子听了,又转过头去,一巴掌就招呼到了破口碗头上,疼得破口碗不断哀嚎。
莽汉子怒骂道:“你他娘的奶奶个腿!王爷问你什么你就说啊!不说找打啊!你他娘的嘴被狗屎糊了啊?还是耳朵进猪潲水了?日你老爹的现在被打成这样你高兴了?你是不是什么特殊癖好啊?”
莽汉子刚说完,厉无妄就突然低下头,对着白以云悄声道:“瞧见没有?这才叫骂人。”
白以云连连点头:“学到了,学到了,你他娘的奶奶个腿。”
厉无妄低笑一声:“气势还不够。”
白以云正想问厉无妄是不是够大声才会有气势,便听得那破口碗哭道:“老大,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能说啊!我一说,兄弟们就要被砍头了,我说了,兄弟们就要没命了。。。”
说到这,破口碗竟开始大哭起来,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莽汉子转过头,对着厉无妄,有些为难道:“王爷,我其他兄弟都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