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曜只记得自己陷入心魔,苦战濒死,没想到郁安宁竟有如此际遇,面色微微一变,问得居然小心翼翼,“伯父看到我那时的样子吗?”
郁安宁:“……伯父?”
郁安宁故事梗概还没说完,“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发自地底深处,雪地蓦地震颤起来。
封擎站起身,望向山脚的北冥城。
城内熙熙攘攘,城门处人来人往,好一派繁华景象。
雪地震动得愈发剧烈,白雪崩塌,大块大块地剥落,一直绵延到城外。
连绵雪山深处,忽然传来熟悉的沉郁嗓音,“儿子你好自为之吧,你爹心愿已了,余生都是你妈的啦,妈的啦,的啦,啦……”余韵绕梁,连绵不绝。
郁安宁:“我咋觉得他在骂人啊?”
封擎忽然低喝一声,“不好!”
郁安宁:“怎么了?”
“记不得他们把这里称作什么?”
“……鲲之眼?”
“鲲之眼。”封擎点头,“那鲲是?”
“糟糕!”郁安宁低吼一声,天空陡然传来灌耳长鸣。
两人齐齐抬头,果然见一袭黑影御剑衣袂飘飘、御剑飞行,而在他的身边,彷如小岛一般的阴影竟然是一条鲲!
郁安宁看得有些傻眼,“那个是……”
封擎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化做原身的伯母。”
“你能不这么称呼吗?”郁安宁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现在该怎么办?”
鲲鱼游荡天际引发的震颤足以毁掉小小一座北冥,只剩精魂的袁瑛撑到现在已是不易,早已顾及不了这许多。
封擎掌心反转,黑色妖气如旋风般涌出,渐而抚平接近城墙的余波。
郁安宁惊道:“师兄,你方才消耗太大,如这般怕是伤了元气。”
封擎微微一笑,却未停手。
“倔脾气真是一点没变。”郁安宁摇了摇头,气运丹田,“我也助你一臂之力。”
直到送走遮盖住半边天的鲲之灵,两个人同时颓然倒地,呼呼喘着粗气。
许久,郁安宁望着天空问:“师兄明知剑不能飞还要拿出来,故意让晴雁看清自己?”
封擎不答,转而道:“还好你没当即将钥匙拿出来。”
“你居然笑话我?”郁安宁不满地皱了皱鼻子,“我还怕你直接把咒语告诉我呢!”
两人说罢,相视一笑。
“我说哪儿都找不着,原来躲在这里打情骂俏?”一把清朗嗓音传来,白色衣角飘进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