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春闻言又是一声叹,“哎呦西。”表情不忿,无奈。而后不再理我,而是跟秦真交谈,依然用的是韩语,叽里咕噜好长一段,秦真低声做回复。
交谈起来没完没了,我听不懂,像傻瓜,只好站在原地用脚磨地上的石子。
心里开始不舒服,也幸好这是个师父,秦真的父母要是这德行,我和秦真的感情估计也会有点悬。
两人说了好久,李香春招呼秦真上车,秦真也拉了我,让我一起走,说是师父请吃饭。
李香春的车是黑色七座,后来我知道那是别克商务,但在这时,我对车一窍不通,只知道车里座位很软,空调很舒服。
坐上去秦真给我信息:在韩国,礼节是非常重要的,对长辈说话一定要礼貌,不可以讲过分的话。
娘个腿,就允许她对我不礼貌?我心里不美,回:我没有不礼貌啊。
秦真回:句子里含不尊敬的字眼也不行。
我则回:是她先提的。
这次秦真没回信息,而是用手捏我。
我装了手机,装哑巴。心里默念表哥的教诲: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就是和女人争辩。
难怪李香春三十五不结婚,这样的女人谁敢娶?脱光白送我都不要。
傲慢,无知,野蛮,狂妄,棒子的优点她占全了。
车子去往市区,在海鲜酒楼停了,李香春走最前面,秦真抓着她的胳膊,两个女人说说笑笑。
我和司机走后面,都不出声,略显尴尬。
进去酒店旋转门,我看到另一个世界,好气派的大厅,地面是复古褐色大理石,墙壁是古风水墨市井画,桌椅都是红布包裹,头顶一盏直径十米菱形水晶组合吊灯。
总之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我此生没见过这么高档的餐厅,为之震撼。
其他三人却很正常,步行走去墙壁的水族馆,看着里面各种海生物,我叫不出名字,只知道黑鱼鳊鱼风筝鱼,八条腿的章鱼,拳头样大的贝壳,憨乎乎的胖头鱼,二兮兮的乌龟。
李香春看我:“恰西,想吃什么?”
恰西是混小子的意思,只有秦真这么叫,在我听来是昵称。可李香春这么喊,我就不舒服了。
尽管我很想知道贝壳是什么味,此时也黑了脸不做声。
秦真用胳膊撞我,“师父请客,想吃什么只管说。”
这话说的,小看我么?很想拍胸口回一句:老子请客,想吃什么只管说。目光看到水族箱上贴的各种价格,瞬间软了气势,很乖巧地回一句:随便。
李香春笑了,叹息:“是个傻小子!”
点完菜去包厢坐,李香春才和气地问我,哪里人,多大了,什么文化程度,父母如何,兄弟如何,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按照标准相亲程序全部问一遍。
问完了李香春拿出白盒子香烟,烟身细长,上面是韩国字,拿出来点了,徐徐吐:“小子,你和阿真的事情我不看好,你年龄太小,阿真大你三岁。”
我回答:“没关系,我老妈讲,女大三,抱金砖。”
李香春抽烟,笑,“酒量怎么样?”
我?我摇头,“酒量不好。”
李香春笑出声,“不好也是男人,在江湖上飘,不会喝酒怎么行?”
说话间服务员上菜,四五个盘子各种海鲜,鱼,虾,螃蟹,贝壳,鱿鱼都有,司机又拿上来两瓶白酒。
我有点怯,看看人,两男两女,女人喝不了多少,估计多半让男人喝了,想起上次喝醉酒的丑态,心有余悸。
于是道:“酒有点多,退去一瓶吧。”
李香春笑,秦真却拍着我道:“没关系,韩国烧酒,没度数。”
没度数,那就好办了。酒瓶打开,李香春单手抓酒瓶倒酒,秦真双手捧杯接,点头表示感谢。
我也学着秦真的样子,双手拿杯,点头感谢。却现,司机不喝。
李香春道:“他要开车,免了。来,第一次见面,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