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时候,楼里又来了第二位贵客。
一身青袍,披着狐皮大衣,款款步来。每走一步,手中的玉雕折扇就敲打一下掌心。
她目不斜视地走进百花堂,二话不说,往桌上扔了一叠银票。随后,&ldo;啪&rdo;地一下支开扇面,边摇边悠悠然坐了下来。
&ldo;哟‐‐这不是三公子么?真是稀客,稀客呀!&rdo;老鸨立刻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ldo;三公子,今个儿来这儿想玩些什么呢?&rdo;
柳三三冷着脸道:&ldo;包场。&rdo;
&ldo;哎‐‐您看我这儿,还有不少客人呢‐‐&rdo;
柳三三嘴角一扯,伸手又从怀里掏出一只锦袋,重重地压在银票上。
老鸨急急打开往里面一瞅,那嘴,笑得都快贴到耳根了,回头便喊道:&ldo;清场,清场,有客的送客,没客的打点打点,全都给我下楼来,好生伺候三公子!&rdo;
其实,这大白天的哪有什么客人。唯一的客人,便是在房里醉了三天三夜的关魈。
老鸨一声令下后,几个龟公便冲上楼,把烂醉如泥的关大少给架了出来。关魈面泛红潮,脚底打漂。边下楼,边叫叫嚷嚷地:&ldo;女人!本少……本少喜欢女人!&rdo;
这不废话!不喜欢女人,来这儿干吗?
老鸨朝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丢出了门外。
黄昏时分,柳三三从画花楼里走了出来。
姑娘们这才重新长灯纳客。
她走到大街上,见关魈抱着雁翅刀,竟还睡得香,不由怒从中来,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ldo;龌龊!&rdo;
龌龊?
关魈一个激灵坐起,看看柳三三,又看看她身后&ldo;画花楼&rdo;三个烫金红字,顿时明白了过来。
&ldo;彼此彼此!&rdo;他冲着柳三三咧嘴一笑。
&ldo;我问你,这几日你在画花楼里都做了什么?&rdo;
这一问,问得关魈好不尴尬:&ldo;咳咳。自然是……做男人都会做的事情。&rdo;
柳三三轻轻哼了一声,什么男人都会做的事情?人家画花楼的老鸨说了:那位爷还真是奇怪,花同样的银子,竟然一个姑娘都不让陪着过夜,搞不好就是一个不能人道的。
末了,不忘感叹道:这年头,中看不中用的,实在太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