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她要推门而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ldo;你们都围在这儿做什么?&rdo;
说话的人肩扛大刀,嘴里嚼着根牙签。大咧咧地挤开人群,走到了新房前。
一见到柳三三,原先轻松的神情忽而变得紧张起来:&ldo;臭书生,你怎么也来这儿了?&rdo;
柳三三语气生硬:&ldo;你去哪儿了?&rdo;
关魈抓头咕哝道:&ldo;在屋里,喝酒。&rdo;
崔印白立刻接口问道:&ldo;可是关少,方才我们去你屋里找你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你人啊。&rdo;
&ldo;怎么可能?&rdo;关魈皱眉,&ldo;本少喝了点酒后,觉得有些困乏,便在床上小睡了片刻。&rdo;
他摸了摸下巴,又自言自语道:&ldo;只是没想到竟一觉睡过了头,误了要紧事!&rdo;
听到&ldo;要紧事&rdo;这三字,所有人都以为他说的是&ldo;成亲&rdo;,却不想关魈真正所指的,竟是要毁亲!
这决定,是在他独自喝了一通闷酒之后才做的。在臭书生与信义之间,关大少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他这会儿来,就是要和上官灵摊牌的。
心虚地推开新房的门,在黑暗中叫了声她的名字。
没有回应。只有&ldo;吱嘎吱嘎&rdo;风吹动木窗的声音。
薛萧赶紧点亮了灯。灯光照亮屋子的同时,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只见正对面雪白的墙上,赫赫然被喷上了一道鲜红的血迹!
地上俯卧着一个身穿喜服的女子。珠钗金簪,歪歪斜斜地半插在发间,胭脂水粉,散落了一地。
她的身下,早已积了一洼血水,顺着地势缓缓流向门口。
&ldo;小姐!&rdo;
薛萧尖叫着想要冲过去,却被关魈拦了下来。
上回上官灵诈死戏弄他一事,至今都令他记忆尤深。这次,一看便知她耍的还是同一种把戏。
关魈不屑地朝着她撇了撇嘴:&ldo;本少知道你是在装死,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还是快起来吧。&rdo;
然而,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好像故意要和他拧着干似的。
他气呼呼地用刀鞘锤了几下地:&ldo;再不起来,本少可就走了!&rdo;
他本来就是要来向她辞行的。这样也好,省得他再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