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苏清怎么会看这么长时间?这一天里他拿这些图纸做了什么?
苏清察觉到诸多试探怀疑的视线,反而笑了。
“小清,你大哥说的是真的吗?”苏父也起了疑心,“那份图纸真的在你手里待了一天?你都拿它做什么了?”
“是的。”苏清回:“确实在我这里待了一天。我总要过目一遍嘛,还把数据和图纸原份拷贝了一遍。”
说着,他蓦然睁大眼,可怜兮兮的小声说:“难道是拷贝时泄露了?”
此话一出,近乎实锤落音。
屋内也没人议论了,因为剩下的只有滔天的怒火和怨气。
苏父缓了很久方才深吸口气。他闭眼沉思,很久后方才吐出一句:“还是要查,不能这么轻易下定论,”他眯起眼望向钟虚仁,“钟先生,您还是有嫌疑的,我想,如果您不希望自己公司的声誉受到影响,应该会帮我们吧?”
帮你们?还是帮苏清?
钟虚仁猜到什么,意味深长看了眼座位上的青年。
这仿佛又是一个圈套,他最近总是屡次钻进同一个人的圈套里。
苏清仍旧斯斯文文的坐着,似乎并未将别人的怀疑和埋怨放在心上,温和外表下像是掩藏着危险又摄人心魄的气息,如雾般神秘。
钟虚仁说:“放心,我会彻查这件事。”
钟烈回家以后,脑子里总是闪出刚才在办公室前苏清袒护他的画面,还有他父亲望向苏清时的目光,里面满是渴求和示好。
他早该知道,苏清很有手段。
看,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钟虚仁抓到手里,跟他上辈子欺骗自己,背叛自己的效率一样高呢!
钟烈越想越烦躁,从冰箱里随便拿了瓶冻成冰的矿泉水,站在空调底下灌了满腹,凉气从口腔漫到五脏六腑。
时近深夜。
他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莫名想起那天也是在这个位置,苏清跟他父亲纠缠在一起。苏清当时委屈的不行,说不是他先勾引的。
窗外,从绿荫道的尽头缓缓驶来一辆银色劳斯莱斯。钟烈认出那是他父亲的车,下意识望了过去,看见他父亲先下了车,紧接着是苏清。
“小清,你不要太担心,我会帮你查清楚的。”钟虚仁从车头绕过去,挡住了苏清离开的路,苏清就这么被堵在车和草丛之间的一条狭小缝隙中。
他抬头看了眼,表情平淡漠然。
钟虚仁看他这样,愈发心疼——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心疼,只知道心口憋闷的难受。苏清一路上没说话,他几次搭腔都没得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