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江潋自己脸先僵了僵。
宋言、四娘、怀生更是齐齐看他。
叫那几道目光看了片刻,江潋无奈暗暗叹气,心道自己近日太过掉以轻心。正想如何圆谎,就听宋言问道:“国师怎知我喝不得酒?”
“我不知道。”
江潋抬眼看她,已是刻意显现眼中的清冷。
又道:“但殿下今日还要发作头疾。臣怕殿下饮了酒对身子不适。”
宋言指尖执着酒瓶看他,余光中火焰闪烁,她忽然生出些非喝不可的念头。
“既然要头疼,倒不如我喝多了睡过去的好。”
话音将落,酒瓶已送到唇边灌下一大口去。
江潋强忍着没去皱眉看她。垂了眼道:“殿下自便。但空腹饮酒于身体无益,不妨等等吃些炙肉在喝。”
四娘也道:“是啊五娘,不急着现在喝,别将你喝难受了,我现下就是叫你先尝尝味道。”
宋言这一口灌的有些急,当下没尝出味道,直到那一团热气升腾而起,唇舌间才泛出些淡淡清甜。
忍不住微眯了眼,“你这嬷嬷有些手艺,若是在叫冰镇一镇,一定更好喝。”
眼波流转看向江潋,“国师不妨也尝尝?”
江潋不知何时绷紧了唇角,面色看起来又冷又臭。“臣不敢,稍后还有正事。”
宋言昵他,哼笑道:“国师这是说我不务正事,贪图享乐?”
江潋叫他说胸口一滞,回道:“岂敢,殿下说的是对的,喝些酒等会睡过去是正好的。”
宋言连连颔首,“既然国师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说着又端起酒瓶浅喝一口,酒液抿在舌尖,只等热气充满口腔才徐徐咽下。
江潋再忍不住,眉心皱起,嘴角绷的更紧,却没再开口说话。
宋言看着他这幅样子,却没由来似的心情好了起来。
野兔子肉紧实,宋言与四娘都喜欢,两人一人一条兔腿小口小口嚼的唇齿生香。
江潋没什么胃口,手上时不时拨动火堆。余光看着满脸开怀的宋言,嘴角忽然也松了力道。此次南行,他不就是想让她高兴吗?
还有什么比叫她放纵些高兴。
想通了这些,不禁暗道,放纵便放纵吧。
宋言喝尽了瓶中最后一滴酒液。神色已经有些微迷离,眼中噙着笑,抬起空瓶正要给四娘看时,眼神一滞,忽觉头脑沉闷。
抬手抚了抚额,慌忙去看江潋。就见他也正看着自己。
面色已经有些苍白。
“国师。”
“殿下回车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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