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本也是一眼不错盯着那面屏风上的人影,但看见他望过来,鬼使神差的往被子里钻。心跳也跟着乱了。倒好像他能看见自己是的。
意薇看清那枚淡黄色的药丸,赶忙接过道谢。“多谢道长。”
江潋颔首不在多言,又回了自己屋中。
待那药丸化得水递到跟前,宋言先凑到鼻尖先闻了闻,心道必定是极苦的药。但丝丝缕缕清香散出,她眉心一松,浅浅尝了一口,“嗳?竟然有香香的桂花味。”
意禾一乐,“这感情好,姑娘最喝不来苦药。”
宋言点头道是,一口一口将一盏水喝了干净。只觉一盏温水下肚,浑身热了几分。四肢也不觉虚浮无力。
这叫她不免想起以往高热,没个五六天身上都好不利索,但昨日烧成那样,今日却大好了。当真是应了那人所说,叫狐妖缠了身。才会难受的快去的也快。
“意薇,父亲今日上衙了吗?”
“去了的,卯时老爷来看过姑娘一会,穿着官袍呢,见您没事就安心上衙去了。”
宋言点头,“那就好。那你们瞧着父亲对那位道长态度如何?”
这时水送来了。意禾意薇一面伺候她脱衣沐浴,一面回道:“自然是感激的,哦,我瞧着虽然江道长年纪轻轻,但行事说话进退有度,气度不输京中的高门大户,现下又救了您,老爷也有几分敬重的。”
意禾又道:“且这道长性子也变了一般,一点不像那日山上碰见时的骇人。不仅不骇人,还对咱们温和的很。竟也是会笑的!”
宋言叫她说的一乐,“难道还有人不会笑么?”
心里去想那白袍男子。却说不上是何感觉,她明明与那人不熟,但昨日叫他那样调侃,她却并不很生气。今早起来听说一个外男要住在自己的院子里,还紧紧挨着自己的卧房,她竟也不觉得别扭。
甚至,有几分熟悉似的。
撩了水扑在面上,想起了她见过的其他男子。如果是城中那位有名的坡脚纨绔呢?宋言慌忙摇了摇头,那自然是不行的。
如此来说,她心中平和,应当也是因为那位长得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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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秋意渐浓。院中花树也都落叶落得差不多了。洒扫的丫头每日天不亮就开始清扫。
宋言实际早就好了,奈何父亲母亲不放心,每日将她管在院中不准出门。如今过了小半月,她总算能出去走走。
这些日子倒是与江潋熟稔很多。此时穿戴了整齐。敲开了江潋房门。
“怎么了?”
宋言与他笑笑,道:“江道长,我想…出去走走。”
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按江潋所说,他必定是要守在她身边才安全。那么自己想出去走走,就只得带着江潋一起。
此时看见他案头堆了许多文书,心里微微沉了一些,怕是他正忙着没空管她。
哪知江潋干脆道:“好。”
宋言惊讶看他面色,没有一丁点的不高兴。甚至语气也很柔和。
“走吧,要去哪?”江潋又道。
宋言忙回他:“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