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了帘子望去。
这一看顿时长大了嘴。
蒋縠、巍明两个竟鼻青脸肿,活像两颗猪头,此时正被两个小厮搀着上车。
她从来没见过人能肿成这样。
蒋夏林与巍澜皆是面色苍白跟在一旁,蒋夏林甚至正控制不住的抽泣,一是心疼自己哥哥,二是归家之后不知该如何同父母交代。
本是一双眼都哭肿了,这时一抬眼正好看见宋言扒在车窗,看向自己这处好奇的眼神。此时天色昏暗,她的马车中却泛着芙蓉灯的光晕。
难过害怕顿时化作了怒火中烧。
“宋言!你看什么看!你的人将我哥哥打成这样,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宋言这才知道是江潋将人打成这样。心里有什么东西扫了一下,看了眼江潋,就见他忽然眯了眯眼。
“你等着宋言,你等着。我迟早要叫你好看。”
江潋眸子飘过去。
宋言立刻抢在他之前开了口,沉沉道:“蒋夏林,那我要问问你。”
清了清嗓子,才又接道:“如果今日是你二位的哥哥更厉害,会不会把江潋也打成这样?”
蒋夏林双目狠狠瞪她,却见宋言摇了摇头,先替她二人做了回答,“不止打成这样,他们还会将人的腿打断呢。”
“所以,你们这是输不起么?”
巍澜冷冷瞥了蒋夏林一眼,暗道蠢货,次次被挤兑的说不出话,还要把弱点递到别人手中,拿她当刀使都嫌钝了。
强忍着怒气淡淡笑了一声,目光转向宋言,她依旧轻声细语:“宋言,出来一整日了,你还是先回去过问你的婚事吧,将来我们比你过得好就是了。”
这是她此时唯一能刺痛宋言的事情。自己兄长被打成这样,也懒得像往日的装模作样,说话也直白了起来。
宋言眼光一暗,咬紧了后槽牙。却淡淡道:“谁过得好谁过得不好还不一定呢。但我却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总不能活的太刁钻了。”
“你说谁刁钻!”
“啊!”
一声痛呼响起。巍明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在了伤处,立刻疼的叫唤,“赶紧带我去治伤!疼疼啊!你们还在废话什么!”
巍澜不敢再耽搁,急忙也踏上马车,看了眼落在车上的一粒红茱萸,目光锁向江潋指尖敞开的辟邪翁。忍不住手有些抖起来。
“你…”
马车走起,怨恨的眼神只得错开。
但宋言知道,这梁子向来就有,今日更是结实了。
“走吧。”
日暮四合,华灯初上。
愈离家近了,宋言心情越低落。她明白自己已到婚配年纪,也明白卢家提亲意味着什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