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老旧冷气空调运转的声音。空间里,明显无形传达一个事实,有我、有他,除了风,别无干扰。
空气中的沉重匍匐蔓延,将最后一点轻松都填满。
我摸着后脑杓懊悔,又把气氛搞这么僵硬干么……忍住撞木头桌面的衝动,思考如何扭转气氛。
他翘起二郎腿,难得舒展的坐姿没有平时优雅,侧过头的眉眼间全是温和的笑,我发着愣,深怕自己意会错了。
梁镜旬的眼里没有丝毫不屑或不以为然,反而,我看见点点星光的疼惜。
「既然如此。」
「嗯?」
我盯着他自在又亲暱拂上我肩头的手,相触的面积烧灼一般,分明刚刚在抱怨冷气寒冷,他的触碰瞬间让微弱的热度窜进血液,迅速扩散全身。
从头到脚,感觉连脚趾头都烧烫起来。
「待会换个位置吧。」
他瞇起眼睛灿烂灿烂笑着,要闪晃人的注目。
我傻傻没理解他说了什么。他理直气壮伸长了手,俯身,气息与温度贴近到耳边,我缩了缩,听见他在轻笑,再来,是手臂还过我的肩颈。
我依稀又听见他的指尖轻碰玻璃酒杯。
「什么?」我尽力稳住声律。
「我累了,等下回去换你开车。」
……。
「车子就直接放你家附近的停车场,我直接搭捷运回去。」
「你肯搭捷运?」好不容易飘出一句迟迟梗在喉咙的话。
「或是一通电话让孙沐彦来载。」
他毫不迟疑改口,闻言,明显他绝对偏爱后者。
这男人真是好计谋啊,说好的心疼女人都是假的,眼睛业障重。
他露齿微笑。「这样,我可以喝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