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有命,我自然遵从。再有,这样一支军队,肯定是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将军如此信任,我还有什么话说。”
“好!”
张守仁伸出手来,与吴猛对掌一击。清脆的击掌声在房内响过之后,张守仁却又笑道:“不过,你也不要自视太高。等过几天,你就知道我的飞龙全军,并不如同你想象中的那样。”
见吴猛似信非信,张守仁却也不再解释。两人一同用过晚饭,张守仁命人将吴猛带到安排好的住处,自此无话。
待第二天,天色晴明,城内外积雪甚深。无奈之下,又多等了两日,待平帝元年的十二月中,眼看离过年不过十余天时,方才派出使节,四处征召,将飞龙全军指挥使以上的军官,全数征召来颖州城内。
所谓的封坛拜将,自然也只是一句笑言。此时不比远古,大将出征,一切均由将领专责,君主对军队出征,极为重视。要修建高台,召集群臣和军队,正式将国家征伐的重责,交在某一个将军的身上。
自从汉武帝征发商人、无业游民、罪犯入伍后,中国的军人形象,越来越差,及到唐安史乱后,武将和军人,更是以一种极其恶劣的形象而存在。两宋对武将的防范,也是前车之鉴不远,实在太过惊心动魄的原故。
及至此时,楚国虽然在表面上并不歧视军人,其实论起社会地位和影响力,军人仍然是远在文官集团之下。
张守仁官拜节度使时,朝廷也不过是派了一个使臣,草草封诏了事。而吴猛这样由主帅私自任命的节度副使,自然也更别想有什么大的排场。
在帅府内,三个兵马使、十二指挥使、各军、厢的军需官、军法官,不过数十人济济一堂,只在帅府的正厅大堂内,先拜见了张守仁,然后由人宣读朝廷诏命,接着张守仁言明吴猛实为节度副使,并且即将担任新成立的越骑军兵马使。
待表面上的礼节一完,各将依着官位,一一上前见礼。
第一军兵马使唐伟,第二军李勇,第三军胡光。这几人,在投效张守仁之前,最高的官位不过是与校尉相同,此时见着吴猛这样的大楚名将,曾经贵为禁军副兵马使的大将,心中不免有些惴然不安。在不安之余,却也隐隐然有一份敌视与排挤。
唯有任兵马副使,又新兼任颖州城防守备使的伍定国,却以一种极其傲然的态度,与吴猛相见。
第六卷 剑指开封(九)
“嗯,大家不必多礼,也不必与老吴觉着生份。咱们虽然是初会,我与张大帅却也是共事一场,相交甚好。今日此来,与其说是朝廷的意思,不如是说我老吴私下要来投奔张大帅,做一番事业。这个,是和诸位将军一样的心思。只是我晚来一步,不曾与大家在大山里吃过苦,还请众将军不要见怪。嘿嘿,咱们军人多说无益,今天先痛喝一场,大家熟悉,以后在战场上,自然能知道我老吴是什么样的人。”
“好!”
不论这番话是否入耳,各人也是凑趣,一起轰然叫好。
“好了,大家一起坐下,商议明年的军情。”
张守仁令所有属下,一起坐下,待各人在大堂两边,盘膝坐好,他便笑道:“这次急召指挥使以上的将校,一起来颖州,一则是要任命节度副使,二来,就是议议明年之事。”
见各人都低头沉思,他微微一笑,又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还是先听听张仲举带来的黄册,也好心中有数。”
说罢,招手唤过一名亲兵,令道:“传节度推官张仲举,度支李俊卿。”
这里的节度府大堂,是节度使召见诸将,布置军机的重地,任何人,没有宣召不得入内。更何况,张李二人,原是文臣。
“下官某等,见过将军。”
张守仁踞坐大堂正中,原本的木椅早就撤去,各人以草垫盖以粗布,聊以缓解身体的不适。见张李二人,躬身在下,张守仁微笑道:“请两位大人起身,看座。”
说是看座,其实也就是在他两人身底,又加了两个垫子罢了。
倒不是这一点木料也腾不出来,只是现下大兴土木,兴修水利,制造兵器,哪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