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昨夜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今早娘子醒来之后赖好一会子的床,没有做杨柳戏就已经是一身香汗,起来便先沐浴了。
现下里头只穿一件薄薄的里衣,外头披的是太子殿下差人送来的里外发烧玄狐裘。狐裘微敞,雪白的里衣耸起弧度,到了腰间猛地收成纤纤一握。
朱果不觉有他,看着她绯红的雪颊与含水的春眸,乐呵呵道:“娘子今日的气色真是好。”
严暮自绞着自己的发尾,想起昨夜在梦中的颠倒荒唐,面上阵阵发烫。
自己昨夜在梦中为了爽快,卖娇耍痴说出口的话实在露骨。
“为何自从凌官开始同我说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实打实碰我。是媏媏不够好吗?”
凌官又是将她狠狠亲了一阵之后,又断然放开,只是将她柔弱无骨的手攥在自己粗粝的掌中细细捏着。
她心中也有些受了太子殿下的影响,总觉得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大打折扣,说出来是带了几分娇嗔不忿。
凌官温柔抚摸她的发顶:“媏媏很好,凌官爱极了。”
“那为什么总是点到即止呢?这样并不如从前畅快,不是么?”她面上的表情似泣非泣,如同娇嫩的花沾上晶莹的晨露,引人采撷。
凌官:“媏媏是喜爱我,还是只是觉得不畅快?”
她面上露出不解:“你让我畅快,我自然是喜欢的。这需要完全区分开么?”
凌官沉吟片刻,似乎被她的话弄得气息乱了一瞬,话题拉到了不相干的地方:“那媏媏喜不喜欢凌官在梦外给媏媏安排的如意郎君?”他滞了一瞬,热烫呼吸喷在她的颈侧:“他让媏媏畅不畅快?”
她想起那人让自己今晚不用过去,心下有些莫名的发气,这才发觉自己这是被他撩乱了心神。
自己为什么会为了他让不让自己过去,而在梦中来宣泄?
她的手臂白得不像话,软得像是惑人的锦缎,缠绕上凌官劲瘦的腰侧,吐息如兰。
“凌官怎么提他?在梦中只有你我不好么?”
凌官腰侧发麻,所幸还保持有一抹理智:“怎么,听媏媏的意思怎么像是真的让媏媏不痛快了?”
媏媏鼻尖碰上他的:“嗯。他像是对我已经没了新鲜感,今夜就不让我过去相陪了。”
她觉得自己或许真是被那双满是傲气的眼眸中的一缕温柔给蛊惑住了,确实夹杂了一丝莫名的气馁。
凌官捏住她尖尖的下巴,稍微一用力,掐出缝隙钻入:“或许是他珍重、珍视你……”
她生出熟悉感,强自抽身,声音带着魅惑:“他让我不痛快,不若凌官像从前一般让我畅快些。”
凌官再也难以忍耐:“不像从前,也可以畅快,往后时间还长,要不要先试试?”
她的话没说出口,就被他火热的唇舌裹成细碎的声。
门外突兀的脚步声让她的思绪撤回,抬眼间迷蒙的眸子还带着魅人的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