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撇开这些,当时山洞里就谭果和戴虎两个人,没有其他证人,戴虎的指控缺少人证和物证,相反谭果还可以反过来状告戴虎意图不轨,毕竟那药丸是给男人服用的。
站在办公室门口,听着里面戴虎叫嚣的声音,秦豫俊逸的脸上勾起一抹骇人的冷笑,他还没有找戴虎算账,他倒是敢报警。
郝小北惊恐的看了一眼表情危险的秦豫,快速的敲响了办公室的门,“佘队,谭小姐来了。”
一听到谭果的名字,戴虎倏地一下站起身来,看着门口的谭果,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整个人如同暴怒的野兽一般,抓起一旁的木头椅子就向着谭果冲了过去,速度之快,坐在一旁的武局长和佘政都没有反应过来。
秦豫一手将刚跨进门的谭果拉到了自己身后,冷眼看着冲过来的戴虎,在他手里举起的椅子还没有到跟前,穿着黑色西装裤的大长腿毫不客气的对着戴虎的小腹处踹了过去。
谭果不忍直视的一把捂住了眼睛,只听见砰的一声,戴虎连人带椅子的被踹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玻璃茶几上,估计摔的太狠,谭果只听到一声痛到极点的闷哼声。
比起摔在地上的痛,戴虎只感觉小腹下方痛的快没有知觉了,双手捂着要害处,痛的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汗,再没有了刚刚的嚣张张狂。
佘政看了一眼自己狼藉的办公室,抬头看了看表情冷漠到极点的秦豫,不愧和谭果是一路人,打架都冲着男人的要害来,戴虎之前就算没有被废,秦豫这一脚下去,戴虎绝对被太监了。
“我将人先送去医院。”得到佘政的提示,郝小北连忙开口,一把扶住地上痛的直哆嗦的戴虎,莫名的郝小北也感觉胯下一痛,秦总裁这一脚可是十成的力度,自作孽不可活,果真一点不错。
“一会我让人送一张新茶几和椅子过来。”声音清冷的开口,秦豫瞄了一眼几乎瘫在郝小北身上的戴虎,直接拉着谭果的手走到一旁沙发上坐了下来,看起来并不打算和戴虎计较了。
佘政看了一眼财大气粗的秦豫,半点不客气,“要赔就给我换一套纯木质的沙发和茶几,省的新茶几和沙发也不配套。”
正给谭果做笔录的武局长嘴角抽了抽,他一直以为佘队长刚正不阿,没有想到佘队长还有这样一面。
“我不知道戴虎在矿泉水里下了药,当时他将保安老徐推下山坡之后,又把关副市长他们都引出去了,山洞里就剩下我们两个,我看戴虎打算对我不轨,所以就先下手为强的将人打晕了,然后我就出去找金萍了。”
谭果平静的开口:“对了,当时关副市长他们的应急背包都在山洞里,我估计是戴虎苏醒之后,拿错了矿泉水,误将他自己下药的那瓶矿泉水喝掉了,嗯,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好,我知道了,这是笔录,如果没有问题,谭小姐你签个字。”武局长点了点头,将笔录和笔递给了一旁的谭果。
比起戴虎没有任何证据的指控,谭果的笔录更有可信性,毕竟找到的那个矿泉水瓶子里检测出了药物成分,而上面只有戴虎一个人的指纹。
录完口供之后,谭果翻阅着卷宗,当看到那一张张血淋淋的碎尸照片的时候,谭果眉头皱了皱,“叶梅并没有仇人,而且也排除了强义民的杀人嫌疑,也没有任何钱财和感情上的纠纷,这个案子找不到明确的杀人动机?”
“是的,当初重案组的判断这起案件应该属于凶手随即犯案,我们排查了省十年的卷宗,并没有类似的案件,也检索了全国的碎尸案,也没有相同的特征,再根据碎尸上的切口痕迹,我们一致认为凶手很有可能是临时起意,犯案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所以很难找到相关线索。”
这个案子武局长是亲自经手的,所以即使时隔十多年,翻阅了卷宗之后,很多细节他都记忆犹新。
谭果仔细的盯着照片上伤口的细节部分,重案组判断凶手是初次犯案的一个因素就是,骨头的切口很粗糙,有些地方有重复的切痕,这说明凶手对人体并不了解,因为在切割尸体的时候,刀口并没有砍在关节处的韧带上,反复几次都砍在了骨头上,碎尸手法极其的粗糙。
“因为尸体是在半年后才发现的,除了骨头上的切口之外,已经高度腐烂,尸检根本找不到其他有用的线索和证据。”武局长说到这里不由叹息一声,当初叶梅失踪并没有造成多少的轰动。
可是半年后碎尸在河道里被发现之后,整个南川都沸腾了,警方这边的压力也很大,但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重案组顶着舆论压力侦查了一个多月,几乎将南川走访了一遍,却还是无功而返,最后这个案子就成了悬案。
有时候武局长这些重案组的警察都希望凶手再次犯案,这样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出凶手,但可惜十多年过去了,凶手根本没有再次犯案。
看着那一张张高度腐烂的碎尸照片,谭果总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时佘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谭果的沉思。
“佘队,我们刚将戴虎送到医院,结果后脚还没有离开医院,戴虎在病房里被人给打了。”郝小北看了一眼被揍的鼻青脸肿,进气少出气多的戴虎。
医生已经有了进行了初步检查,打人者都避开了要害,戴虎都是皮肉伤,可是被揍的不轻,估计得在病床上躺上一个月。
佘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秦豫,“行,我知道了,按程序走一遍,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戴志诚一个小时后到达医院,小北你就留在那里,将情况都如实的告知戴志诚。”
“好,佘队,我知道了。”郝小北点了点头,同情的看着猪头脸的戴虎,以自己对秦总裁的了解,今天这顿打估计只是开始,戴虎受苦受难的日子都在后面。
等到佘政挂了电话,谭果站起身来,“佘队长,我把这些卷宗给煦桡带过去。”
“行。”佘政点了点头,这份复印的卷宗就是给关煦桡准备的,谭果带过去了,也省的佘政亲自跑一趟,还有一些细节,佘政打算再问问武局长。
从市局出来之后,坐在副驾驶位的谭果一直在翻阅着卷宗,“根据卷宗上的走访记录,当时丰浒县所有有过案底的人,警方都调查走访了一遍,他们并没有作案的嫌疑,可是如果凶手是从其他地方流窜到丰浒县,或者是丰浒县本地的没有案底的人随即犯案,但是他怎么就盯上叶梅了?”
卷宗上有叶梅以前的照片,的确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或许是因为在帝京工作果,所以叶梅身上完全没有农村人的土气俗气,反而透露出一股都市丽人的干练爽朗。
“其实这个案子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首先不管是绑架了叶梅还是后来分三个地方抛尸,凶手肯定要有交通工具,摩托车一类的抛尸方便,但是叶梅应该是在傍晚时分失踪的,所以凶手肯定有汽车,否则被人看见的可能性太大了。”
谭果思虑的开口,一步一步的分析着案子,“这是第一点,按照警方的判断凶手是随机犯案,甚至是第一次犯案,因为警方当初几乎排查了所有有案底的人,可是哪个第一次犯案的凶手敢这样杀人碎尸?”
虽然从碎尸的痕迹上看凶手像是初犯,但是光天化日之下绑架,然后用绳索勒死叶梅,然后分尸,到最后抛尸,尸体甚至在半年后才被发现,而且尸检没有任何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说明凶手不但胆大而且思维缜密,可是随即犯案的罪犯大多数是冲动型的犯人,这一点两者互相矛盾。
秦豫看着陷入案情分析的谭果,“排除了随机犯案,那凶手就是盯上了叶梅,很有可能是熟人犯案,只是这个凶手隐藏的很深,甚至连叶梅的丈夫强义民都不知道叶梅身边存在这么一个要杀叶梅的凶手。”
谭果认可的点了点头,继续翻阅着手里头的卷宗,“可是根据当时警方的调查,不管是仇杀还是感情或者钱财,叶梅和这些都不沾边,强义民也没有什么仇敌,他们的生活圈子很小也很简单,如果找到了叶梅被杀的动机,那就等于找到凶手了。”
叶梅和强义民当初就是因为一个是凤村的人,一个是梧桐村的人,所以两人结婚之后,为了避免被村子里人的敌视,所以他们才会去了帝京打工。
“咦。”谭果忽然怔了一下,“叶梅竟然是个摄影师。”有什么自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是速度太快,谭果根本来不及捕捉。
“别想了,时隔太久,当初警方动用了全部力量都找不到凶手,十多年之后,你对着卷宗是不可能找到凶手的。”秦豫揉了揉谭果的头,她再纠结下去,这皱起的眉头都能夹死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