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华康和牧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他像个纯粹的艺术家,他的眼中只有他的画,见林宜懂他,于是便拉着她过来看画。
“……”林宜看着画室中多不胜数的画作,有素描、有写实、有油画,风格多变,但内容却画的全是一个,画作中的场景多而繁杂,不变的……是那寥寥几笔的舞影,连个身形都不
完整的舞影。
如果一幅画还看不出,可这么多幅摆在这里,自小练舞的林宜很容易就看出来,这是应咏希的舞风。
应咏希跳舞有她独有的特色,这里每一剪影都将那种特色画得淋漓尽致。
若不是对应咏希的舞痴迷到一定程度,是画不成这样的。
“怎么样,怎么样?”牧华康追着她问道。
林宜回过神来,然后做出一副无知的模样道,“二爷,我真的不懂画的,我看着这些都看出有个人在翩翩起舞了……我是不是眼花?”
“知音,你真是我的知音!”
牧华康大喜过望地看着她,他将舞影画得极为简略,有些更是深埋入场景中,她竟还看得出来……
这小女孩有点意思。
“啊?”
林宜一脸懵懂地看向他。牧华康取下画架上的画板,手指抚向上面的舞影,激动非常,低低地开口,声音有着厚重,“你知道么,我想念一个人想了很多年很多年,想到连她的样子都忘了,却还记
得她曼妙的舞姿,记得她的每一个动作。”
是应咏希么?
林宜站在一旁,细细地打量着他,只见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看着画眼睛就湿了,唇在微颤。
“那她去哪了,为什么不来见你呢?”
她轻声问道,轻得像是一种蛊惑,蛊惑他开口。
“她走了,这些年来,不过几封书信向我报平安罢了,我找过她,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低哑地说着。
报平安?
应咏希都死11年了,怎么报的平安?
听上去,他好像很痴迷应咏希似的,她忍不住问道,“二爷,她是你的谁啊?”
“知音知己。”牧华康抬起脸看向她,脸上露出笑容,眼中有水光浮着,“她是这个世上最懂我画的人。”
这个答案让林宜意外。
她还以为牧华康爱着应咏希呢。
有一阵脚步声急匆匆地传来,一个佣人跑进他们的视线,急切地道,“二爷,您赶紧过去用早餐吧,老爷子都发脾气了。”
闻言,牧华康才想起今天有这么重要的一顿早餐,脸色变了变,抬起脚就走,蓦地又回头看向她,“小知音,你叫什么?”
也不小了好吧。
“林宜。”
林宜微笑。
“好,我记住你了。”
牧华康离开她的视线。
林宜站在画室中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打给应寒年。
牧华康似乎和他们的猜测有些相左,她得告诉应寒年。
应寒年那边很快接了,嗓音低沉磁性,带着一抹轻挑,“想我?”
“你在哪呢?”
林宜问道。“我知道你在牧家大屋,我也在,在三楼,正准备趁大家人齐,送一出好戏给他们。”应寒年道,他是借着给牧羡光送资料的名义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