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息站起来微微点头,“那我先出去了,不打扰小师叔了。”
叶息一出去,苏明立刻就把门给关上了,叶息听着关门的声音,心思却还是有些迟疑。
是他弄错了?
但是那味道刚才那般清楚,他虽有些心魔,但还不至于会错认到这个程度吧。
想着想着,叶息有些木讷朝着船头走去,他刚刚出去,冷风照着脸上吹来,立刻让他清醒了不少。
然而他身后,清越长老却是缓缓走来,以他的修为,只要有心探听,刚才叶息跟苏明的对话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清越长老是个不拘小节并且随心所欲的人,所以刚才他一下就明白过来叶息这是心里装着苏明,下意识闻到那味道心里就容易吃味,不过也对,就苏明那样子,让人不心动也难。
于是清越长老上前一步开口道,“我瞧着平日挺温和的一个人,怎么今日这般颓废起来了。”
叶息听到调笑声,立刻回过头,对着清越行礼道,“清越长老。”
“这般拘束作甚,你与你师父平日里关系也不错,于我无需多礼了。”清越长老打量了一圈叶息,寻常的修士或是看不出来,不过他是妖兽,一眼就觉察到了叶息身上的一些隐晦的气息。
清越长老倒是听说过一些叶息的事,比如之前在新弟子大比之中输给了他的弟子箫云,这事在云霄仙宗几乎就没有人不知道的,想来叶息也是听了不少风言风语心里那个坎没过才会如此。
清越长老那小眼神开始转起来了,此行他们去接的弟子之中,也有箫云。
“听闻那位太上长老的弟子,此次一同去倒似是为了故友。”清越长老轻声说道。
叶息看向清越长老的目光一下就变了,“清越长老有话不妨直言。”
谁知清越长老走上前,将手扶在栏杆上,却是轻叹出了一口气,“也是为了我那新收的徒儿,之前他拜入我门下之时就心心念念着那位,我想着那位的身份岂是他能亵渎的,让他断了自己心思,但谁曾想,那位对我那徒儿,似乎也并非全然铁石心肠。”
清越长老这话就差没把名字给直接说出来了。
叶息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的手,然后弯成一个拳头。
这些动作自然瞒不住清越长老的眼睛,他只是缓缓说道,“之前逐鹿之征原本不想让他去,结果他听着那位要去,甚至不惜闭关强行提高修为,也是傻,好在他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就是此事不易张扬,我也怕日后他们之事被太上长老知晓,恐会生出变故。”
太上长老是如何一个凛冽之人,若是知晓他的弟子敢做这些事,还指不定如何处置。
叶息一想到这些,胸口就一阵沉闷。
因为箫云不配。
不过清越长老却再次话锋一转,“不过我也是担忧我那徒儿痴心错付。”
叶息抬起头,苏明那般高岭之花一般的人,就连心悦他都忍不住自惭形秽,怕自己的爱慕折辱了他,“清越长老此话何意?”
“你也看到了,那位毕竟年轻,又生得那般俊俏无比,霞姿月韵的,难免身边遇到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到底年岁小,就怕被人设计欺骗,毁了一世的名声。”
说到此,清越长老的眼睛微微动了动,似乎里面有个小小的漩涡,这是清越长老的催眠之法,以他的修为,足以不留痕迹的催眠叶息的想法。
“你不是也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了么。”
清越长老这一句话落下,叶息如同当头棒喝,难不成苏明身上的那股味道他没有闻错,苏明已经被人欺骗?
瞧着叶息这般模样,清越长老继续说道,“那味道是什么,你心里也应该明白吧。”
“不、他定不会如此。”叶息喃喃说道。
“到底年轻,经不起一些花言巧语什么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是么。”清越长老看着叶息,忍不住的勾起嘴笑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底落根生芽,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叶息背后到底是叶家,清越长老可是一个巴不得修真界天天都不太平的人,
而叶息原本就是一个跟箫云有仇恨的人,若是叶息想不开对箫云下手,就是不知道苏明会不会出手,若是叶息对苏明心魔过重,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反正背后还有叶家兜着。
怎么看这场戏都算得上是热闹二字。
有趣,实在有趣。
而接下来几天,叶息果然看向苏明的眼神也开始有了点点变化,似乎心底一直有个声音不断的提醒他,那些嫉妒不甘怨恨羡慕的情绪不断的交织,原本温尔儒雅的公子,一时间身上的气息竟有些阴沉起来。
对于这点苏明倒是发现了一点点,只是每当他看向叶息之时,叶息却又恢复了之前那般的模样,依旧是那个儒雅的人,没露出半点端倪。
终于,半个月后他们抵达到了临渊宗的边界。
此时的临渊宗似乎已成为整个修真界的众矢之的,无数的名门正派将临渊宗四周围攻起来,似乎就等着最后的信号,期间临渊宗也不是没派人出来和解过,但那些修士有哪几个是真的为了除害而来?
都只不过各有各的心思,有的门派不满临渊宗占据着大宗门的地位,一直想要取而代之,有的门派一直跟临渊宗有怨恨想着一雪前耻,有的则是完全是为了看热闹外加争夺宝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