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过后,枪声仍在持续,但离我们倘有段距离。
听枪声的频率,是手枪无疑,按道理应该是八爷一伙人。可没道理他们有炸药啊,组委会可是写明不准自带工具的。
胖子机警,马上熄了烛火,枪声传来的通道内有些微光,看这光的强度,正是我们那盏大功率汽灯。只不知他们碰上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胖子拉了拉我,小声道:“八成有危险,咱们先躲躲。”
现在情况不明了,咱这几个残兵可经不起折腾了,我点了点头,背起老歪,和胖子一起挪到进来的通道里躲着。传来的枪声渐渐地响起来,那光源也在向我们靠近,我们紧张地看着那通道口,希望不要一下就蹦出一打粽子才好。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微弱沙哑的呻吟声在身边响起。
是闷油瓶子!恐怕他被枪声吵醒了。
我们忙把他放下靠到墙上。
闷油瓶眯着眼,含糊地望了望,嘟囔道:“把电视机关掉……”
操!这人完全睡糊涂了!我摸了摸他,竟然有些微烫,他还是第一次在斗里先趴下。这回可轮到老子救他了,我顿时生出些英雄气慨。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一声大叫:“没子弹了,他娘的刚刚就该扔炸药,把那口子堵死。”
我和胖子大喜,那正是潘子的声音,他果然没事,看样子还很活跃。
接着八爷声音也传了过来:“最后一点火药了,叫你拿六子堵那洞口你……”
他说到一半,忽听一声惨叫,也不知是谁出了意外。
胖子一咬牙,“我去帮忙,你千万别出来。”我来不及阻止他已拿了把刀子冲了出去。
声音很杂乱,那汽灯的光不停地闪啊闪,搞得室内忽明忽暗。总算在我忍不住也要冲出去帮忙的时候,室内骤亮,胖子扯着潘子当先出现在通道口。他急急地向我的方向摆了摆手,似乎是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我只得再次蹲下观察情况。
胖子连拖带拽,终于把潘子扯出了通道,潘子手里还拖着一个人的手,想必是六子。八爷押后,放了最后两枪,把枪壳子一扔,帮忙拖起潘子往我这来。
我探头看着通道方向,试图确认究竟是什么东西把他们搞成这样,胖子一见就吼:“吴邪同志你怎么还愣着,赶紧跑啊。”
他刚才冲我摆手原来是让我跑路?
他娘的跑路也没法跑啊,我就一个人,怎么可能背得动老歪和闷油瓶两个。
胖子见我还在发傻,急得跺脚:“还管老歪做什么,快背着小哥,我们原路退回去。”
操!
这怎么行?不管老歪不就是让他送死么?这我可做不出来。
再说了,退回去不是死路么?!
这时他们出来那通道口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响声,像是一种磨擦声,而且阵势颇为浩大。在我的惊异中,我终于看到了威胁潘子他们的东西,那是另一只“老歪”!
不,不是一只,它的身后陆续地出现了第二只、第三只……操!“老歪”战队!
仔细一看,他娘的全是尸体,正是倒斗的常说的湿粽子。
我一看就明白了,他们的肚里八成都有那血蚕,看他们的行动速度,准是要找活人产卵!
它们在地上以极快的速度蠕动着,向撤退中的一伙人逼近。其中有几个追在前面的还连连飞跳起来,有一只还咬住了六子的鞋子。还好六子的鞋买的不合脚,一咬就掉了。
一个老歪都折腾了半晌,这一群“老歪”压过来,谁受得了。
我忙背起闷油瓶,又拖起老歪的腿拼命地扯。可是我力气必竟小,扯了半天也只移动了五六米,这么下去可不是个事儿。
眼看胖子他们都赶上来了,我再摸下去咱们仨都活不成。我咬了咬牙,终于做出了我人生中最困难的一个决定。我暗道一句:“老歪,这辈子算老子对不起你。”手一松,终于扔下了他,背着闷油瓶往通道里狂奔。
胖子这时也背起了潘子加快速度,八爷拖着六子紧随其后。
没几秒,我就跑到了通道的尽头,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刚刚的那个小通道口,消失了!
他娘的准是我们刚刚进磨房时的那次启动,把来时的路又移走了。我和胖子八爷在一个死胡同里大眼瞪小眼,身后就是那群人肉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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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这时还清醒,在胖子背上道:“快用炸药把通道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