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今天有空,我想好好跟你聊聊。你在嫁给龙敌前,是做什么的?”尽管早就调查过她的身分,惠友子还是要当面问清楚。
“钢琴老师。”蓝岚乖乖回答。
“原来是教钢琴的啊!楼上钢琴室正好有一台白色的钢琴,想弹的话,你随时可以上楼去弹。”
“是。”
“你家里还有谁在吗?”
“还有我妈妈,她是个音乐老师,现在人在国外,不在台湾。至于我爸爸,他在我很小时就跟妈妈离婚了,之后就没有他的消息……”蓝岚老实说出一切,毕竟爸爸不要他们是事实,妈妈辛苦抚养她长大也是事实。
惠友子听得皱眉,毫不掩饰她的不满意。“啧!老实说,以你的家世是配不上我们龙家的。如果吴敌从小在龙家长大,是绝对不会娶你的。”
蓝岚忍不住回嘴。“不管如何,我们相爱,我是他的元配,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结了婚是一回事,但你有没有本事成为真正让人佩服的龙夫人,那又是另一回事。”惠友子话中有话。“每一代龙族当家的共同点就是个个都是花心大少,除了元配之外,还拥有无数的情妇,而为他们生儿育女的,往往不是元配。”这也是她心中充满不平的原因。“所以你也要有心理准备,少主随时有变心的可能性。”
这些话像针般刺得蓝岚疼痛不已。
惠友子点到为止,又继续往下说:“身为龙夫人,即使不常对外露面,但一些正式的社交活动还是要出席,因此语言能力也是必须具备的条件,虽然我们龙家是个坚持日本传统的古老家族,不过如果不能充实自己,跟不上时代进步,你也等于是丢我们龙家的脸。你的语言程度显然要加强,我会找老师另外帮你补习英文和日文。除此之外,你会插花吗?”
蓝岚心不在焉的摇头,满脑子想的都是惠友子刚才那些话。
难道回龙家是错误的决定?吴敌已经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了……
“你会茶道吗?”
她还是摇头,这些东西,以前在台湾她看都没看过。
“那就好好学吧!要当龙夫人,可不能给人家看笑话,我身为婆婆,有责任要教好你。”
惠友子是个聪明人,现在人都回来了,在自家门里搞暗杀这一套只会让事情无法收拾,不如干脆换个方式好好折磨蓝岚,最好让她自己待不下去走人,也省得麻烦。
此时,山口子推开门,领着佣人送上一早固定送来的新鲜花材。
“插花是一门艺术,可不是随便乱插就好。”惠友子翻弄着花材,颇有兴致地耐心解说。“花道是日本传统的插花艺术,明治维新以后,成为女子入学品德教育与生活技艺修养的必修课程,流派分支很多,较著名的有池坊派、草月派、未生派等……
蓝岚无心听她说明,脚已经跪得发麻,忍不住动来动去,几乎痛得快昏倒。
天啊!为什么她们这么能忍耐,跪坐着这么长的时间都无动于衷。
“我想你也不了解什么是茶道吧!茶道历史可以追溯到十三世纪,是一种以品茶为主而发展出来的特殊文化,千利休提倡‘和敬清寂’,即是茶道的本义……”
冗长的花道学习还不够,她还要听茶道的历史,直到中午吃饭时,蓝岚的脚已经完全站不起来。
惠友子倒是很怡然自得的离去。
“怎么了?”忙着收拾花材的山口子明知故问。
“我的脚……”
“你的脚怎么了?”山口子玻а邸?br>
她脸色惨白。“我的脚不能动了。”
“喔!那要怎么办呢?不然您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好了。”山口子装傻地说,抱着满手的花材离开和室,摆明了就是不愿扶她。
蓝岚独自被留在和室里,难过得差点飙泪,但最后也只能忍住。
位在东京的龙企业是当地的地标,宏伟的建物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品亮的光芒,特殊设计的彩绘玻璃神奇的化成一条金龙,象征龙族永垂不朽的地位。
在交接仪式上,吴敌正式继承了龙族所属的企业集团,家族里其它人都到齐了,这是个特别的一刻,龙敌的血统无庸置疑,每个人都面有期待,希望家族间长期的内斗能有所改善,尤其是那些被惠友子踢走的干部,更希望龙敌能为龙族带来一个崭新的开始。
龙敌毫不怯场,一上台就以流利的日文演讲,显然有备而来,龙祥在一旁如坐针毡,想不到龙敌的日文如此流利,之前隐瞒不说,害他差点放下了戒心。
仪式结束后,龙敌和龙祥在保镖的保护下,驱车前往东京郊区外的墓园祭拜父亲龙尊。
路上,龙祥故意客套地说:“大哥,父亲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高兴。他生前一直惦记着你,直到临终那一刻,还在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