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许在有生之年都没有办法进太空,但如果她参与规划设计的火箭能够进入太空,那该多令人激动啊。
边瑶也正因为此,觉得很不解。
“初老师,来了这里,真的会有人甘心混日子吗?为……为什么啊?”
当然,这个问题初蘅也没法回答。
初蘅摇摇头,“不知道。”
她要是能理解那些混日子的,那她也就不会这么拼命工作了。
边瑶皱眉思索了片刻,然后又问:“那初老师……那些混日子的人,最后都怎样了?”
初蘅想了想,然后道:“也分人。运气好的,就安安稳稳混日子,如果老公或者老爸给力,一辈子衣食无忧;运气不好的,万一老爸塌台,再碰上个不讲情分的冷血老公,那也很惨。”
当然,在这个系统里,饿是饿不死人的。
可这个地方最残酷的地方在于:下限极低,而上限又极高。
那些混日子的人,看着当初和自己水平差不多、甚至本不如自己的人越走越高、越过越好,那滋味才是生不如死。
先前初蘅向着边瑶抛出的那几个问题,既不是在针对边瑶这个人,也不是在针对边瑶的女性身份。
她刚进六院的第二年的时候,因为工作表现突出,已经升了职开始带下属。
那也是初蘅的第一个下属,她手把手地教对方,任何资源和项目都带着对方学。
在后来的一轮提拔中,初蘅对着任所长也是极力举荐这个下属。
可惜的是,在提拔公示结束的第二天,这个下属便拿出三个月的怀孕证明和医院的先兆流产诊断书,说自己需要在家静卧养胎。
这就是初蘅在职场学会的第一课。
给你捅刀子的不只是对手,有时还会来自身后的人。
*
从装配车间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午休时间了,初蘅和边瑶在路上碰到了裴绍。
其实虽然初蘅和裴绍同在六院工作,但因为两人分属于不同的研究所,所以平日里也很少碰到,最多是在食堂里碰见了一起吃顿饭。
这会儿看见裴绍手上还提了好几个篮球,初蘅不由得奇怪,“你干什么去?”
裴绍解释道:“下星期不是系统内的篮球联赛吗,我们第一场抽签抽到和一院打,这不是要先练练吗?”
初蘅奇道:“咱们这儿还能组出一支篮球队呢?不都个个腰肌劳损吗?”
一听她提起这个,裴绍便长长地叹了口气,“所以说一院的那帮孙子鸡贼!”
边瑶也好奇道:“怎么鸡贼啦?”
裴绍摇摇头,然后道:“最近空军不是有挺多人都在一院新建的那个什么太空基地培训么?结果我在一院的同学说,他们把在那儿培训的空军飞行员组了个篮球队,你说缺德不缺德?”
初蘅和边瑶齐齐地沉默了:“……”
如果是一院自己人组的篮球队,那腰肌劳损对腰肌劳损,或许他们还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