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有了孙辈,她才有可能掌握一点钱财,在家里说上几句话。
二丫低头看了眼孩子,她终于伸手拍了拍孩子的背。
“咱俩都没得选。”二丫贴上孩子的脸颊。
已经走进树林深处的阮响停下脚步,她慢慢弓腰,双腿也弯曲下压,她转过头,对跟在她身后的大妞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大妞也不说话,她也慢慢蹲下去。
这已经不是她和阮响第一次一起打猎,刚开始她只是帮阮响处理皮毛和肉,学着怎么分辨树林里的方向和通过粪便追踪猎物。
时间长了,她便也不觉得这活有多难,虽然比不上阮响,但她自己也能隔几次得到点收获。
阮响搭弓射箭,箭头用的是磨尖的石块,对付野鸡野鸟有点用,但对付皮糙肉厚的野兽显然不是什么好选择。
真的遇到野猪野羊的时候,阮响是用不上弓箭的,而是会扑过去肉搏。
到了夜晚,阮响和大妞坐在火堆旁,两人烤着野鸟和土蛋子饼,野外没炊具烧水,她们只能喝一早准备好的凉白开。
阮响把野鸟的骨头都咬碎了咽下去后说:“这附近都没有羊的踪迹,猪的也没有。”
带崽的母羊不好找。
大妞点点头,她最近跟着阮响跑上跑下,外加勉强能吃个半饱,人还长高了一些,胳膊和腿上也有了点肌肉。
她们在家时吃的也不一定比现在更好,甚至更差也说不定。
她跟阮响相处时间长,被影响的也更深,她遗憾地说:“我们人太少了。”
阮响近段时间也想解决这个问题。
她们缺人,缺劳动力,现在她们人少,劳动力不足,所有人力都投入到了维持最基础的生存上。
圈养家畜是不可能的,她们没有人力再去准备给家畜的口粮,也没有办法开垦更多土地,连麻绳,都得女人们熬夜去搓。
她们耗尽力气,日常消耗才勉强和收获打平。
为了囤积过冬的物资,阮响还需要让两个人持续不断的烧制木炭。
人力已经被挖掘到了极致,再也挤不出来了。
但找人并不容易,先不说能不能找到,找到之后,那些人愿意听她的吗?
这里有水,有土地,有食物,有青砖,她必须要保证这些吸纳进来的人愿意听从她的安排,否则不仅仅是为他人做嫁衣,她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在利益和生存资源面前讲恩情?
阮响嗤之以鼻,趋利避害是所有动物的本性,她无法从他们身上剥去这种本性,就要想出能利用的办法。
阮响摸了摸自己的右臂。
这条胳膊,或许还能有点别的作用。
环境越是恶劣,生存越是艰难,人们就越发信仰神佛。
人力无法改变现状,只能寄希望于神力。
阮响轻声说:“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