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
卫鹤安话音落下,班渡恨得咬牙切齿。
少年原本精致可爱的面容被狰狞替代,刻骨的恨意攀附在卫鹤安的身上,企图将他生吞活剥,
“卫鹤安,你根本没有时间做那么多的准备。”班渡冷笑着说。
“说什么门外是你的人,你也不过是为了骗我让我在这里待到十分钟之后而已。只要我现在离开房间,他们根本来不及赶到。”
班渡拿出了枪,将枪口对准卫鹤安,“在此之前,要先把你处理掉。”
卫鹤安神色淡然,“是么?”
——
于卿在房间内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她打开门,看见了站在门口面色苍白的段此珩。
“于卿,我只能来找你了。”他说。
于卿有些疑惑,但还是让他进入了房间。
“怎么了?”他问。
段此珩略有紧张,手指搅动个不停,大脑在疯狂重演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我是来道歉的。”段此珩撑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因为实在是愧疚,所以想要过来找你。”
于卿稍微思索,就明白了段此珩想要表达什么。
他想要为了昨天晚上新时的事情道歉。
哪怕新时是自己跳下去的,他也要为此道歉。
于卿没有看见事情的全程,赶来时新时已经跳下去了,而段此珩似乎还想要去拉住他。
直觉告诉于卿,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的。
新时是一个将生命至于身外的人,追逐月亮的他跨越了两个世界,哪怕是最后也追逐着月亮而去。
然,他追逐的月亮是于卿。
仅仅是这一点,新时就不可能会主动放弃生命。
因为于卿还活着,他就不会想要轻易放弃能够站在于卿身边的机会。除非有人在扭曲他的认知,或者向他输送某些信息。
还有可能的是,新时在跳下去之前想起了什么。
“你该道歉的不应该是我,而是新时。”于卿对段此珩说道。
她垂下眼眸,不去看段此珩。
自从进入人工岛,所遇到所有事情的细节串联在一起,就能够发现这是早有预谋的。
段此珩抖了抖,指甲掐进了手掌心中,心脏因为恐惧在不断收缩。
“是,是的,于卿说的对,我该去和新时道歉。”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摆出了平时的表情和于卿说话。
他用于伪装的面具临近破碎,仿佛正在等待着什么将它打碎。
实际上,他等到了。
黑发女性抬头,用深黑色的眼眸直视他,将他的所有伪装瞬间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