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摆开架势,准备迎接他自己给自己的挑战,可就在那一击来临前的那一霎那,他的脑海中,突然凭空浮现了走马灯一般的画面——
有抱着小婴儿幸福微笑的亡妻的画面。
女人半扶着幼儿在庭院学习走路的画面。
小小男孩冲他喊出“papa”的画面。
三人一起在白色沙滩玩闹的画面。
……
最后停留在女人恳切地看着他的画面——
“我希望你活下来,只有你活着,惠酱才能获得幸福……或许我也能从中获得一点儿幸福。”
——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早已丢弃的自尊心被深渊里伸来的那只手捧住,心神动摇的瞬息被压制已久的身体本能地从不可能硬接的攻击下溜走了。
“嘁,被他溜走了啊。”
看着被层层击穿的建筑前空无人烟的一地狼藉,五条悟很是不爽地轻啧一声,他仔细感应了片刻,发现四周没有半点咒力的流动。应该是那个天与咒缚将他的咒灵吞入腹中潜伏起来了。
一旦他本人没有与之交战的意图,根本没有人能够将他找出来,哪怕是现在的六眼也不行。
“算了,以后总有机会找回场子的。”五条悟不爽地狠踢了一脚被击中链子而掉落在地的刀型咒具,全然不管这是一个可以切断一切术式的逆天咒具。
“不过他也只是一把刀而已,最应该被追究的人可还没跑掉呢。”
他掉转方向,向着星之子之家内部走去。
五分钟后,他又闪现回来,用两指拎起那把咒具,再度消失在原地,风中只留下了他不满的轻嗤。
“嘁,居然真的走了。”
“可恶,那是我的天逆鉾……那个臭小鬼。”在远处瞧见了他的一举一动的甚尔被气得不轻,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一片血红,疼得他倒抽一口气嘶了一声。
“你给我安分一点!”顾忌他的伤口,端木瞳恨恨地在他头顶拍了一掌,给他拆绷带的动作却又轻了几分。
“现在不能使用咒力,只能寄希望于你自己身体的恢复能力了。”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着她的判断。
“不过眼下他们的重心应该放在突袭盘星教夺回星浆体上面,暂时还顾及不到我们。趁此空隙我们正好可以回酒店休整一下。至于天逆鉾你就不要想了,这种逆天的咒具绝对会被收进高专的武器库或者被六眼拿去封印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