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廖飘滢被当众诊出怀有身孕,名声跌入谷底,就算是为了讨好明肃太后费尽周折,可那一份结缔永远都在,只是面子上不提罢了,那次昭慬郡主没少奚落廖飘滢,今儿廖飘滢就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廖飘滢一脸的委屈,“昭慬,我知道咱们之间有些误会,可是上次在慈和宫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么,我是好心来看你的。”
昭慬郡主根本就不相信廖飘滢,脸色很不善,一旁的丫鬟清了清嗓子,“飘滢县主,我家郡主近日情绪不稳还需要静养,长公主吩咐外界的事一概不准提起。”
廖飘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睛里分明就是笑意盈盈,居高临下的看着昭慬郡主,似是鄙夷。
昭慬郡主胸口上下微微起伏,是用力压制着才不至于发泄出来,面上尽量保持着大方得体的微笑。
“翠儿你下去吧,我们几个好好聊聊。”昭慬郡主摆摆手,让身边的丫鬟都退下。
昭慬郡主瞥了眼廖飘滢,“恭喜飘滢了,终于心想事成可以得偿所愿的入九王府了,等我身子好了,一定讨杯喜酒喝。”
江沁歌看了眼宋婧,这两人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宋婧一个眼神示意,江沁歌低着头佯装没听见。
没出事之前廖飘滢名声极好,做九王妃绰绰有余,可如今出了事,做个侧妃都勉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九王妃,更没有机会摆喜宴,只能一顶小粉轿灰溜溜的抬进府,做个贵妾。
廖飘滢微微笑,并不气恼昭慬郡主的讽刺,“只要能陪在曦哥哥身边,不必承欢他人身下,就是做个丫鬟我也愿意,我相信曦哥哥不会亏待我的。”
这话说的委实够大胆的,就像是在宣誓什么一样,果不其然,昭慬郡主脸色立即就变了。
廖飘滢拍了拍昭慬郡主的手背,“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多想了,好好调整自己的情绪才是,免得长公主也跟着上火,人嘛,总要往前看才是,这样整日糟践自己的身子,如何对得起身边关心你的亲人呢。”
昭慬郡主紧紧攥着拳,似是又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整个人都处于愤怒之中,紧咬着唇才不至于失了理智。
“昨儿个我进宫去探望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还想要给你赐婚呢……”
“飘滢县主。”江沁歌忍不住打断了廖飘滢的话,“之前如何与昭慬已经无关了,你又何必再提起这些,若是有本事,倒是让太后娘娘给一直宠爱有加的飘滢县主赐婚啊,昭慬虽然没有福气进九王府,但照我看来,飘滢县主也不见得有这个福气吧?光打雷不下雨的话听得多了,飘滢县主还不是一样被九王爷拒之门外?”
江沁歌这话可谓十分犀利,一针见血,狠狠的将廖飘滢脸上的面具撕扯下来,让廖飘滢也陷入了难堪之中。
江沁歌本来没有意思针对廖飘滢,只是越听越过分,实在忍不住
了。
“江妹妹?”廖飘滢眼眶泛起了泪花,紧紧咬着唇,“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江沁歌莫名一阵反感,对廖飘滢失去了耐性,见不得她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样子。
“今儿是来探望昭慬的,不是看你来吵架的。”江沁歌脾气发不出来了,只是忍不住嘟嚷着。
昭慬郡主并没有觉得赢了廖飘滢的快感,整个人情绪已经不高涨,脸色依旧苍白,站起来的身子十分单薄瘦弱,好似风一吹就能走一样。
廖飘滢吸了吸鼻子,“是我的错不该提起这个,昭慬向来大度,肯定不会与我一般计较的。”
廖飘滢心里恼死了江沁歌,只是面上不显,一脸歉意的看着昭慬郡主。
“昭慬,如江妹妹所说的,我自己还是个笑话呢,豁出去了脸面连个名分都没有,让廖家被人指着鼻子骂,背后戳着脊梁骨,其实莫公子一表人材风度翩翩,除了身份有些低微,余下的真没得挑,到时候你还可以穿着凤冠霞帔坐花轿被抬进莫家,不像我……。”
廖飘滢肩膀有些颤抖,一脸真诚的看着昭慬郡主,一旁的江沁歌忽然有些内疚,她只是一时口快不想针对廖飘滢的,却不想直接戳到了廖飘滢的伤口,又听这番话,更加自责了。
几个人的神色都被宋婧纳入眼底,有廖飘滢在的地方,宋婧一刻也不敢松懈,三言两语就让江沁歌满心歉意,还不忘刺激了昭慬郡主。
果然,廖飘滢的话触动了昭慬郡主的底线,昭慬郡主的情绪瞬间失控,一把挥开了廖飘滢的胳膊。
“不用你假惺惺,我知道你心里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
廖飘滢猝不及防直接摔在了地上,手掌心都被磨破了,渗着细细密密的血丝,廖飘滢微微蹙眉。
“你没事吧?”江沁歌本就愧歉,上前扶住了廖飘滢,“昭慬情绪不稳定,你快回去吧。”
廖飘滢脸上依旧十分柔弱和自责,并没有气恼和幸灾乐祸,江沁歌叹息一声,刚才丫鬟都被撵走了,江沁歌看了眼愤怒中的昭慬郡主又看了眼宋婧,“我先把飘滢送出府,去去就来。”
宋婧点点头应了。
等两人都走远了,宋婧站在昭慬郡主身旁,声音似是安抚,“气是没有用的,眼泪更是最没有用的,多少次我也像你现在这样,被人欺负,被人陷害,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说的话,越是挣扎越是狼狈,那些要看笑话的人越是高兴,何必呢?”
宋婧缓缓拉着昭慬郡主坐下,昭慬郡主瞥了眼宋婧,语气仍旧有些颤抖,“你要说什么?”
“院子被烧毁的事有眉目了吗?”宋婧看着昭慬郡主的眼睛,昭慬郡主许久才摇头,整个人陷入了一股低迷状态。
“你相信我吗?”昭慬郡主的声音透着疲惫和无助,这么多天了,查来查去一点线索都没有,现在她都不敢出门了,所有人都在说是昭慬郡主主动投怀送抱的,现在就连元和长公主的态度也也因为阮晋而开始松懈了。
昭慬郡主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有一日无可奈何只能坐上花轿去了莫家,提起莫正良,昭慬郡主骨子里的厌恶,恨不得将莫正良碎尸万段。
宋婧将锦盒递给了昭慬郡主,“这是两个月前我在珠钗阁定的两支簪子,许是不入眼就一直没戴,现在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