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皂荚等物洗衣,但幸好血污刚沾染上不久,清水过几遍,稍加搓洗便洗净了。卫离有条不紊的将树枝抹净,随后把衣裙挂在树枝上晾好。
稍后,若雪人已在他怀里,换成他坐在石头上了。
“卫离。”若雪也说不出什么矫情的话来,只默默的偎进他永远温暖强健的怀里。
他一介玉树临风的贵公子,平日仆佣成群,不说洗衣这做事,连穿衣都有人侍候,却心甘情愿的为她做奴做仆。有时候,若雪也会天马行空的想,自己会不会是上上辈子拯救了银何系,所以这辈子才会碰到卫离?
卫离将手掌运上功,整个掌心热热暖暖的,温柔的贴上她的肚腹,先怜爱地亲了亲她的脸蛋,之后轻声问道:“疼吗?是不是很不舒服?”
尽管若雪每次都说不疼,可卫离却总以为她会痛——道理很简单啊,又没有受伤,莫明其妙出那么多血,身体怎么可能会和平时一样呢?即便不疼,那也一定是非常难受的。
受大姨妈影响,肚腹还是隐隐的难受,被他掌心的热气一熏,无疑好过多了,若雪懒懒的往他怀里钻了钻,因为有人疼爱着,声音不免比平时娇了许多,像只小猫一样:“不疼,只是有点难受。”
卫离就喜欢她这样,若雪轻易不向他撒娇,可一旦撒起娇来,总是能要他的命。
他心里柔情无限,爱意几乎泛滥成灾,怀中的少女时而淡定自若,时而楚楚可怜,时而冷漠如冰,他爱她已经爱的无法自拔了!
漂亮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低头去亲吻她柔嫩的双唇:“难受便跟我说,我们一起难受……”
唇齿交缠,香津暗渡,呼吸间满满都是彼此的气息,舌尖不停的上追逐,偶尔轻轻相抵,偶尔婉转相合,每一次相触都让人觉得蚀骨,浑然忘我的不知身在何方。
咳!
远远的,有人低低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亲昵。
若雪推开卫离吸盘一样的唇舌,只觉骨酥筋软,靠在他怀里喘个不停。
而卫离仍沉缅在那种意乱情迷,心神荡漾的气息中,心无旁骛的沿着她的细腻洁白的颈子舔吻吸吮,痴缠不舍。
“少庄主,小姐,夫人醒了。”既然小打小闹槌不散这对交颈鸳鸯,卫一不怕死的加大音量。
一言惊醒梦中人,两人之间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
薛燕醒来之后,睁开眼便找若雪。周羿让人送给她的食物,她态度坚决的一样都不碰,好似怕周羿毒毒死她。
周羿垂眸沉思,他这不是从卫离的行为中受到启发,想对薛燕表现他细心体贴的一面吗,为什么不奏效?
岂止不见效,反而事得其反。
当周羿再次催促薛燕吃点食物填饱肚子时,薛燕突然一脸仇恨地瞪向他,恨恨地道:“坏蛋,休想我再上你的当!”
不光周羿被骂的莫名其妙,众人皆是一愣。
幸好这时候若雪和卫离回来了,薛燕一见若雪,清澈明亮的双眼光华更盛,指着周羿就对她告状:“若雪,这个人是坏蛋。”
纵然不清楚薛燕和周羿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若雪还是对薛燕解释:“娘,世子是好人啊,这次我们多亏他帮忙,才能这么顺利的救了你,我们应该谢谢他才是。”
“可他都不笑……”薛燕有些委屈,看了一眼周羿就撇开眼神,小声嘀咕:“他只会生气……坏人才会生气……”
若雪很无语,她这娘的脑子绝对有问题了,想了想,便说:“你不觉他很漂亮吗?”周羿面如美玉无瑕,俊的人神共愤,通身尊贵之气,应该很讨女人喜欢才对啊?
“是很漂亮,但没你漂亮。”这话答的一点都不迟疑,由此可见薛燕真是亲妈。
说来也怪,薛燕对其他人,包括卫离,她都一视同仁,不会有什么过激的情绪,唯独喜欢针对周羿。
这让若雪很惭愧,也对周羿多了几分内疚。但有一件事,却让她生了警惕。
歇息时,一部份侍卫在山洞外面守卫巡逻,一部份侍卫随卫离出去刺探敌情,因为信号已放出去了,他们得为理应外合的计划做准备。
若雪弄了些干草和树叶,正帮母亲打地铺,薛燕也在帮忙。这时候,其他的侍卫都在整理简单的铺睡,为了避嫌,都离她们母女较远,谁也没有过多的关注她们这边。
周羿有事来找若雪,若雪便让母亲自己铺,与周羿坐到一旁的石头商议事情去了。
她记挂着薛燕,所以一边与周羿说话,一边也关注着她。但就在她一个晃神,再回头,却发现薛燕手持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双目赤红,气势汹汹直奔背对着她的周羿而来。
若雪当时墨眸都瞪圆了,好在她反应敏捷,在周羿转身之前,迅速起身拦在薛燕与周羿之间,并佯装满脸笑容地唤着薛燕:“娘,你想去砍树枝吗?还是让我去吧。”
说话间,她上前轻巧的将薛燕手中的匕首夺过来,心里三呼万岁,奶奶的,这把匕首正是她的防身之物,刚砍了树枝便放在地上,忘了收回来,没想到就被她娘找到了。
薛燕眼睛红红的,似乎还想抢夺匕首,但在若雪又唤了一声娘后,她眨了眨眼睛,脸上凶狠的表情慢慢消失了,就那么懵懵懂懂的望着若雪,一副无辜且不知所措的模样,喃喃地道:“若雪,我脑子里好乱。”
若雪连忙将她哄到铺上坐上来,好生安慰了一通,薛燕便又恢复如常了。
事后,若雪不知道周羿有没有发现什么,她只见到他抿着格外好看的红唇,眸色讳莫如深,表情皆无的看着自己。
周羿不说什么,她自然不会笨的挑破此事,薛燕吃了那么多苦,她无论无何也不会让她背上刺杀端王世子的罪名。
对周羿的内疚加深,但她会用别的方式弥补,也会看紧薛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