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走进了小家伙的房间,一看,原来他抱着画册睡着了,唇角还带着笑,我把他的外套与裤子脱下,又盖上被子,最后将门关上。
出来时,简浅还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背影看起来单薄而倔强,长发将她的侧脸遮住,灯光投射下的影子清晰而落寞。
“ baby don’t you know I love you so;
Can’t you feel it when we touch,
I will never never let you go;
I love you so much。
you can dance,
go and carry on till the night is gone……”
空气里还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一种茉莉花的清香,唱片机继续着它单调却并不寂寞的工作,茶几上的果汁还冒着热气,我站在她身后,望着她,像是有一根线穿过我的心脏,那根线,绕过唱片机,茶几,果汁,紧紧拽在她的手里,简浅她不需要做什么,却将我的心一下子抽紧掏空。
我想起半年前,相似的场景,她尖锐而喘息着质问我的那些话,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痛,她强装镇定却苍白的脸,她抱着我时的紧张与颤动。
我忽然觉得很累了,带着面具这么久,现在,只想好好与她一起。
“But don’t foeget who’s taking you home;
And in whose arms you’re gonna be。
so darling; save the last dance for me;
save the very last dance for me……”
“can i hve a dance with you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俯下身去,将手送到她的身前,低声而温柔的问道。
“sure。”
这注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番外之卫衡
作为一个医生,我有时候也挺困扰的,哦,我指的并不是生老病死那么沉重话题,事实上,我已经很久很久都不想了,相反,我是指那些——某方面的事情的困扰。
那些长相可爱或者漂亮的护士,能干而职业的女医生,又或者,一些年轻的单身女病人或者家属。若将她们对我的厚爱说成困扰的话,是不是很欠扁?
言归正传,不知从哪开始,那——就从我住的地方说起吧。我并没有住在家里——事实上,自从大学之后,我对家,莫名其妙就多了份疏离感,不管是来自父亲还是母亲关切的目光,总会让我觉得不自由。对,我是个极度追求自由的人,甚至说,是有些过了头的。
我住在医院分配的单身公寓里,尽管这个上了年头的小区正对着太平间,也丝毫不能减少我们对它的热爱。我们是指同住一层楼的四位医生,我(或者我家的狗)感冒时找隔壁的内科医生,想要喝些中药养生汤时去总有一股植物苦味的对门,不过,我绝对不希望有机会去对门隔壁——那位急救室的眼镜兄弟,总是风风火火的模样。
我们所在的这个楼有个别致古典却绝对吸引眼球的雅称——青楼。源自墙面的颜色,古旧深沉的青色,是那种看一眼就让人难忘的青,有着久远年代的气息。
我见到简浅的第一眼,哦,不,不是第一眼,便是在青楼。只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将她与什么人联系起来。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始注意她的,或者说,也许之前已经见过她很多次了,就像见到便利店的店员,每天送报纸的大伯,那些比路人多一些的陌生人。
也不知是从哪次开始,一到周六,如果我在家,总会走到阳台,下意识的看一眼青楼前面那条通往医院的近路,虽然多数时候不会见到她,但若见到了,心底便会有“哈,果然被我看见了”,类似这种无聊的情绪。
渐渐的,就成了一种习惯,若在家,便想要去阳台逛逛,不然就像少了什么似的,坐立不安,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青楼的名字太有感觉?
从四楼的阳台望下去,并不能看清她的脸,只见她个头瘦小,背着个很大的包,从我这个角度看,她的包基本遮占了大半的身形。
她走路总是很轻快,好像去的是某个打折的商场,而不是医院——基本上,要固定时间去医院的人,不是眉头深锁就是一张麻木的脸,很少有见到她这样的。
先前我以为她是工作人员,医生?护士?但事实上,一看便不是,这行久了,也一眼能看出是不是圈内人,或者是后勤?但没有哪个后勤只在周六才会来医院。
我虽然对她感兴趣,却也并不想更进一步,与女人保持距离,已经成了下意识的习惯。但这并不意外着,女人也会对我保持距离,虽然大多时候也是享受的,毕竟受到异性的喜欢算不上一件坏事——前提是,保持着距离的喜欢。
比如说去年才进手术室的周护士,总会在术前塞给我几块巧克力补充能量,肝脏科年纪比我大的美女医生总跨学科的与我商讨如何同时进行肝脏切除与心脏手术,或者住院部楼下负责登记的张小姐每次和我说话便结巴……这种距离的异性相吸,确实增添了不少枯燥工作的乐趣。
直到章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