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我听说葛邦第先生下一年要去休假。”
“或许他不会回来了。”
“十年级一个孩子昨天用拳头击窗户,他想证明人可以在窗户上击一个洞而伤不到自己。”
“他做到了吗?”
“没有,缝了12针。”
“嘿,等等,”卡尔说,“‘浪潮’这个话题怎么样?大家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劳里,你不是在上罗斯先生的课吗?”另一个报社成员问道。
“这应该是学校目前最大的新闻了。”又有一个人说。
劳里点了点头。她意识到“浪潮”值得一写,或许值得大写一番。几天前她甚至想到像“浪潮”这样的精神或许正是懒散、无组织的《戈登消息》本身所需要的。不过她把这种想法搁置了。她甚至不能清楚地解释为什么要搁置。或许是因为那种她开始有的可怕感觉,那种下意识里觉得大家应该谨慎对待“浪潮”的感觉。到目前为止,她看到在罗斯先生的课上“浪潮”在起着好作用,而且大卫说“浪潮”对橄榄球队大有帮助。可是她还是很谨慎。
“哦,劳里,‘浪潮’怎么样?”有人问。
“‘浪潮’?”劳里似乎不明白地说。
“你怎么没把这个稿子派给我们?”阿莱克斯问道,“是不是你把好稿子都留给自己呀?”
“我还拿不准谁对此事有足够的了解,可以去下笔写。”劳里回答说。
“你什么意思?你是‘浪潮’成员,不对吗?”阿莱克斯反问。
“嗯,是的,我是。可是我还……还弄不清楚。”
有几个报社成员皱起了眉。卡尔说:“嗯,我认为《戈登消息》应该有一篇报道,至少说明存在这件事。我的意思是,很多学生都想知道‘浪潮’是怎么回事。”
劳里点点头:“是的,你说得不错。我会尽力说明‘浪潮’是什么。不过与此同时,我希望你们都做点什么。离出报纸还有好几天的时间。要尽可能弄清楚学生们是怎么看待‘浪潮’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挖出来。”
自从那天晚上晚饭时和爸爸、妈妈讨论了“浪潮”之后,在家里,劳里一直都在有意地避开这个话题。引起更多的争论似乎没必要,尤其是和妈妈,她可是对劳里所做的一切都要操心的,和大卫出去待得晚了,咬钢笔了,还有“浪潮”这事。劳里希望妈妈忘掉“浪潮”。可是那天晚上劳里正在屋子里学习的时候,妈妈敲了敲她的门:“宝贝儿,我能进来吗?”
“当然能,妈妈。”
门开了,桑德斯夫人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黄色的棉睡衣,脚上趿着拖鞋,眼周的皮肤看起来润润的。劳里知道她抹了除皱霜。
“妈妈,鱼尾巴纹赶走了吗?”她不无幽默地和善地问道。
桑德斯夫人冲着女儿苦笑了一下,摆动着一根手指,说:“终有一天,终有一天你会觉得鱼尾纹没有什么好开玩笑的。”她走到桌子旁,越过女儿的肩膀看她正在读的书。“莎士比亚?”
“你以为是什么?”劳里问。
“嗯,只要不是‘浪潮’就行。”桑德斯夫人说着,坐在了女儿的床边。
劳里把头扭向妈妈:“妈妈,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今天在超市见到伊莱恩·比林斯,她对我说罗伯特现在完全成了一个新人。”
“她担心吗?”劳里问。
“不,她不担心,可是我担心。”桑德斯夫人说,“你知道,好多年了,他们家一直觉得他有问题,伊莱恩一直给我说起这个,她一直都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