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皱起了眉头。刚才那个女孩……
好不容易在酒馆里面等到雨停了,估摸着亚伦也该画完画,阿塔兰忒起身回到了教堂,然后她看见亚伦正对着自己画的油画发呆,画里的圣母慈祥而温柔,但是……“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小小的少年这样说道。
“少了悲伤。”阿塔兰忒走到他的身边,侧过头去看着这个无数次听萨沙和天马提起,却是自己第一次见面的少年,亚伦转过脸来,阿塔兰忒忍不住愣了一下,在她看到这个孩子清澈如同最纯净的蓝水晶一样的眼睛的时候,她忍不住要感叹这个孩子真的是长了一双何等美丽的眸子。
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户,一个人再怎么掩饰都是无法改变自己双眸中透出的神采的——也许真如萨沙和天马所说,这个孩子是个善良而纯洁的少年吧。
“悲伤?”少年喃喃自语道。
“圣母要奉献出去的,是自己亲生的骨血,为什么不会悲伤呢?那是她的孩子呀,就算是好脾气的耶稣,也会对在他父亲圣殿中摆摊做买卖的商人做出指责并且为之生气。”阿塔兰忒微笑着伸手揉了揉亚伦的脑袋,“你是亚伦吧。”
“呃,请问先生你是……”
“我是代替你的两个故友来向你打招呼的。”阿塔兰忒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你懂的”的微笑。
“天马!萨沙!”亚伦抱着他的绘画工具露出一个既惊且喜的表情,“他们还好吗?”一瞬间阿塔兰忒几乎被着孩子发自内心的欢笑所震慑到了,那不仅仅是听闻故人的消息而感到快乐而已,她觉得那几乎是一个溺水快要死掉的人看到了触手可及的稻草。
“他们很好。你呢?他们很担心你,所以我来看看。”
少年迟疑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看似很坚强的微笑:“我很好。”
他的样子看上去确实很好,仿佛与这世间的一切苦难和肮脏的东西无缘一样,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够污染他那颗纯净的心灵的东西存在一样的好,就像,他真的很好一样。
……因为,不能让萨沙和天马担心啊,自己的事情。
只要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只是梦的话,一切就真的会很好。
仅此而已。
“先生,天马他……什么时候能成为圣斗士?”他这样问道,带着对友人诺言的信任和冀希,望着来自圣域的信使——只要天马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这样安慰自己,不管是自己的事情,还是别的什么。
“嗯,快了吧,要相信他啊。”这个孩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阿塔兰忒皱起了眉头,“你真的没事吗?”
“啊?”
“看上去似乎很累的样子。”
“只是……工作累了。”
“要和我回圣域吗?不想成为圣斗士的话可以在罗德里奥村生活。”阿塔兰忒突然这样提议道。
“……不。”亚伦伸手下意识的握紧了藏在衣服里面的项链,露出一个微笑,“连我都走了的话,孤儿院里面的大家就真的要饿肚子了。”
不想去圣域,不能去圣域,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我……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对劲了。
“这样啊。”阿塔兰忒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也太逞强了吧,“有机会的话我会再来的。”
“不用!”亚伦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然后他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给惊呆了,怎么回事,自己在说什么?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您也是圣斗士吧,一定很忙,总是叨扰您会让我很不好意思的。”
这个孩子……还真是异常逞强啊,最后阿塔兰忒将身上全部的盘缠留给了孤儿院之后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回到了圣域——有机会的话,自己还是再来看看吧,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的影子在夕阳下拉的长长的,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踩在她影子上的一双脚,“这个笨蛋。”几乎是埋怨般的语调这样说道,“别没事总是做些超出我预计的事情啊,哈迪斯和雅典娜打不起来我会很困扰啊。”
她举起手,掌心中跳跃着一簇火苗,而往火苗中仔细一看,睡着一个带着黄金狮子面具的女孩,“这个融合期也太长了。”她像是得不到有趣玩具的孩子一样抱怨道,“火种和火种,命运和命运,滴溜溜滴溜溜转的地球,噗嗤,”她笑出了声来,“人类啊,真可爱。”
就像那个叫潘多拉的少女一样,可爱到了让人愉悦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考试周,在此请假半个月进入考试复习状态希望大家谅解
潘多拉最可怜的地方在于,她一切存在的意义都被神为的定格在了冥王军和哈迪斯身上,哈迪斯是她在失去一切时候唯一存在的理由,失去了这个理由她连存在的意义,最后的依托都没有了,这对于需要他人认同和必须存在精神依托的人类来说几乎比死都可怕,所以这姑娘就是一个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第六十八章
“小虎子……我的螃蟹和酒呢?”阿塔兰忒抱着胳膊挡在天秤宫前面,就算带着面具童虎都觉得自己能想象到她的表情,自从知道自己是从中国来的之后,自己常年被这个前辈敲诈各种好酒好醋好螃蟹……
童虎直接垮了肩膀,“喏!”他拎出一个竹篓,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里面生猛的大闸蟹吐泡泡的声音,“下次别叫我帮你带蟹了,路上死了一半,还有你的黄酒和花雕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