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伊利亚斯,阿塔兰忒敬重他是前辈,但是记事之后却很少再在十二宫见到这位资历颇深的狮子座黄金圣斗士就像是自己除了仅有的一次见到水瓶座老前辈克雷斯托是他将天蝎座候补生带回来的那天。
对于阿塔兰忒来说,伊利亚斯的重要性,是远远不如艾俄罗斯老师的,也不如从小陪伴着自己长大的希绪弗斯,但是她知道对于希绪弗斯不是这样的,他是伊利亚斯拉扯大的,对于希绪弗斯来说,伊利亚斯和艾俄罗斯都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导师,亲人。
明明知道希绪弗斯心里现在难过的不得了,自己却根本找不出安慰他的话,这让阿塔兰忒心里很难受——自己难受到哭的时候总是希绪弗斯来安慰自己,等到他难受的时候,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这个男人啊,总是喜欢把各种各样的感情藏在心里,从来都不知道要表露出来,总是那天的光辉,那样的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仿佛随时随地,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仿佛他永远都是坚强的,永远都是不会倒下的。
就算这样,她也无法矫情的说出什么“就算哭也没关系”的话——面对着希绪弗斯她怎么样都无法将这样的话说出口。
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希绪弗斯的身边,陪着他感受来自|慰灵地,甚至更远的地方吹来的风。
次日的训练场依旧是候补生们的天下,阿塔兰忒从自己的白银宿舍里面出来,抄小道往训练场去的时候却好巧不巧的看见德弗特洛斯坐在树下给胳膊抹药。
又被打了啊?阿塔兰忒忍不住这样头疼的想,他不还手说到底也是不想给阿斯普洛斯惹麻烦吧?因为希绪弗斯经常不再圣域,而阿斯普洛斯又很忙,给德弗特洛斯送药的任务直接落在了阿塔兰忒的身上,德弗特洛斯偶尔也会主动和阿塔兰忒说几句话,而后者作为朋友还是会送点吃的给他——只不过每一次看到德弗特洛斯摘下面具露出两颗小虎牙咬饼子的时候,阿塔兰忒总是有一种:“这个家伙不会连盘子也一起咬下去”的错觉。
——直到后来她知道这个家伙连圣衣都咬碎了时候,她忍不住一头冷汗,德弗特洛斯,你真是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啊,咬坏圣衣增加史昂的工作量真的大丈夫?
“我说,你真的就打算这样下去?”阿塔兰忒单手叉腰对着靠在树桩上用饼子磨牙的德弗特洛斯问道。
“……”德弗特洛斯停下撕咬饼子的动作,像是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样一直盯着,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之后阿塔兰忒听见他轻轻的说道:“他是光,那么我就是他的影子。”
阿塔兰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是她选择什么都不说:“随你吧。”她从他手上把盘子抢回来,“没事别拿吃饭的家伙磨牙。”
“……抱歉。”
道别了德弗特洛斯,阿塔兰忒一路往教皇厅去,虽然一般白银很少往教皇厅去,但是她却不一样,教皇赛奇将一些文件交给了她来处理,就像有些文件是阿斯普洛斯和希绪弗斯一起批阅一样——看来老人家已经开始部署选择下一代教皇的工作了。
按照希绪弗斯的性格,他绝对会自己请辞吧?阿塔兰忒这样想着,抱着一叠文件向教皇厅走去,一路上她遇到了从摩羯宫下来看上去像是要出远门的艾尔熙德——她和这个男人不是很熟,只知道他经常冷着一张脸似乎很难靠近的样子,但是他和希绪弗斯的感情却似乎很好——男人的友情什么的她还真是不了解啊。
她知道艾尔熙德和希绪弗斯刚刚认识的时候似乎还有所不和,但是自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俩好的和亲兄弟似的。
水瓶宫的克雷斯托前辈不在,同样的,双鱼宫的鲁格尼斯也不在,似乎最近都没有在圣域看到他们,天蝎宫一直是空荡荡的,希绪弗斯又出去了,刚刚路过训练场的时候看见阿鲁迪巴在训练他的那群弟子,狮子宫……空荡荡的,处女宫里面那个光头小沙弥在打坐,自己走过也不理不睬,阿斯普洛斯也不在双子|宫。
偌大的十二宫,居然没有几个人。
“真是冷清啊。”她忍不住这样感叹道,终于来到教皇厅的时候,却发现教皇厅里面除了赛奇之外,白礼和史昂小鬼头也在,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个人相当的扎眼,阿塔兰忒没有在圣域见过他,他也不可能是圣域的人。
看他的装束就明白了。
那是一件破旧却很干净的神父长袍,他戴着水晶磨制的眼镜,抱着圣经,年纪明明不大,看上去却透出一股宁静安详而慈祥的感觉——要做比喻的话,他看着在场所有人的眼神,就像是父亲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阿塔兰忒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后者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温柔,谦逊,赛奇长叹一口气,“阿塔兰忒,把文件送到后面去,然后带着史昂先离开,我们和弥赛亚先生还有一些事情要谈。”
“是,教皇大人。”阿塔兰忒恭敬的弯下腰,将文件送到了后面的教皇办公室之后,带着史昂离开了教皇厅——教皇大人不像是这么没有谋划的人,那么那位弥赛亚先生是突然到访?不对,如果是突然到访,为何十二宫和圣域其他人毫无知晓?
弥赛亚?弥赛亚?这个名字似乎在那里听到过。
“史昂,要去圣域其他地方看看吗?”史昂在很小的时候曾经被白礼带来圣域,但是住了不到两天就离开了,这是他第二次来到圣域,小少年沉默的点了点头,跟在阿塔兰忒身后往十二宫下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