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皇后冷笑,“你原就是贱婢所出,本宫养你这么多年,都没磨了你骨子里的贱性!别以为本宫会信你的鬼话,你若没有这个意思,那你瞧瞧你带来的大夫!呵,这哪是什么大夫,分明就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混混,你带这种人来瞧太子安的什么心?本宫自认对你不薄,你的心怎就那么狠?”
福寿公主嘴巴不停的哆嗦着,她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分明就是她要好的闺蜜举荐给她的,说是赫赫有名的大夫。福寿公主死命拉着司徒衍,“司徒,你告诉母后,这跟我们没有关系,这两个人是别人举荐给我的。”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所有凶恶的目光都落到了司徒衍身上。
一想到儿子是被北堂人下的毒,而这司徒衍现在竟然还利用福寿塞了两个混账东西进来谋害儿子……这下子,白皇后是真的怒极了,她不能对司徒衍动手,只能将怒气撒到福寿公主头上,一巴掌打在福寿公主脸上,“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还敢带他来宫里你这是,觉得太子死得不够透吗?”
福寿公主被大蒙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太子能有今日这种状况,跟北堂脱不了关系,可当初下毒的人是司徒恪!听司徒衍说,这司徒恪素来和他不对付,这次下毒也是为了借刀杀人。她慌慌忙忙的跪行几步,“母后,这不关司徒的事情!有错也是那司徒恪的错,母后,不若去求父皇把司徒恪从北堂抓来,我们定然能从他嘴巴里撬出解药来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皇后一脚踹到地上,司徒司徒,她满脑子都是司徒衍这个祸害,抓司徒恪?笑话,定边王府最受宠的世子都在天京,都没能把解药给弄出来,抓一个棺材子又有什么用!
司徒衍见着如此狼狈的福寿公主,不自觉皱眉,拱手:“娘娘明鉴,臣实在不知道这事儿,臣也没有找过大夫入宫。”
白皇后怒极反笑,“司徒衍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定然要你赔命!”
司徒衍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娘娘——”
司徒衍真的是百口莫辩,这时太子妃却是哭泣着扑到永乐帝跟前跪下,“父皇,求您救救殿下,殿下他——呜呜,父皇这司徒衍居心不良,他这次进宫分明是存着要殿下去死的心思的!”
白皇后这才瞧见永乐帝,只见永乐帝看着她的目光异常冰冷,白皇后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手上的剑也脱手而出,“陛下。”
永乐帝很冷淡的从她面前走过去,“你就是这样做一国皇后的?”
这下子,楚云暖觉得帝后之间的相处怪异极了。
白皇后的不敢说话。
“太子如何了?”
站在寝殿后侧,永乐帝最信任的代御医上前道,“回陛下,因为此两人随意在太子身上施针,太子现在,回天乏术。”
永乐帝后退一步,白皇后匆忙的想要去扶,却被永乐帝怒气冲冲的甩开,“你就是这么照看太子的,什么小猫小狗都让他近太子的身,你是怕太子活得太久了吧!”
白皇后嗫嚅着嘴巴,不敢说话,她原本听了福寿的话,以为这两人真的能救太子,所以不顾代御医的阻拦,执意让两人施针,哪想到,竟然会这样。可这些话,她绝不能说出来的,只是狡辩道,“是福寿说,那些都是神医。”
曹德庆扶着永乐帝,他冷冷盯着白皇后,若不是顾及她皇后的颜面,他真要给她一巴掌的让她醒醒。
“父皇。”福寿公主轻轻开口。
永乐帝的目光凶恶异常,像猛虎一样直勾勾地瞧着福寿公主,福寿公主浑身颤抖,恭敬的伏下头,“父……父皇……儿臣不是有心的,儿臣是被人给骗了。”
永乐帝挥手,一个茶杯就砸到了福寿头上,几乎让她头破血流。
自始至终,永乐帝的目光都很冰冷,很无情。
“你往日里在天京如何把跋扈朕不管,因为你是朕的女儿。朕知道你对太子不满,觉得你母后偏宠他一些,朕疼爱他一些,你朕原以为你是小孩子心性,长大了就能明白。可朕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居然找着机会对太子下手。被骗了?福寿,你要是不嫉妒太子,凭你的聪明劲儿,会不去查查就把人带进来?你这是将朕当做瞎子呢?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福寿公主心中最隐匿的心事被永乐帝看破,她面色大变,连连磕着头,“父皇,儿臣没有,儿臣绝没有谋害太子哥哥的心思。”
永乐的不说话,只是用眼觑着福寿公主,可他越是不说话,福寿公主心头就越是惴惴不安,“父皇。”
永乐帝淡淡道,“朕没有你这个女儿!”
福寿公主浑身软了下来,瘫坐在地上——父皇这话说出来,她的将来就等于是完了。
看着眼前一幕幕,司徒衍头上都沁出了冷汗。
永乐帝玄色的龙袍停留在司徒衍面前,“三藩之中,当属你们北堂地最广,也就是你们北堂最不安分。司徒衍,你说说,你来天京这么久,朕可有亏待你?质子府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最好的,就算朕晓得你们北堂给太子下毒,朕也不曾为难你,你就是这么来回报朕的,要杀朕的心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