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琳轻声说:“我老觉得有谁在看着我们。”
在房间里,玛琳和菲利多放下行李,但是情况复杂心情也很糟糕,这个夜晚他们注定不能好好休息。
菲利多安慰玛琳说:“这种混乱是暂时的。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从奥德林来的玛琳了,只要我们没有出现发病的征兆,那些卫兵就没有理由扣下我们。”
但是玛琳没有那么乐观:“你觉得那些死掉的佣兵一定染上了黑死病吗?还没有发病,他们怎么知道谁携带了病原?靠主观臆断吗?我们自己的生死却要寄托在这些卫兵的判断上,这太让人不安了。”
菲利多说:“只要罗维卡是真心帮助我们,就肯定没有问题,这些卫兵再怎么样也不过是普通人,假如我有机会使用神圣术,我也有信心通过检查。”
玛琳依旧很忧愁,虽然罗维卡看着确实还挺可靠的,但是他毕竟不是玛琳这一边的。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面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
玛琳和菲利多都被吓了一跳,两个人不约而同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他们四处看,去寻找声音来的方向,发现那奇怪的声音是从床底下传出来的。
“是什么!”玛琳往后退。
“是老鼠吗?”菲利多伸手把玛琳往后拨开,自己站到了前面,他摆出保护的姿势,假如是老鼠他就一脚将它踢飞。
床可疑地响动,从下面挣扎着钻出来一个肥硕的人形。
他抬起头露出那张被灰尘弄脏的脸,菲利多认出了他,惊讶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海德萨牧师!”
海德萨穿着佣兵的衣服,他脸上布满了污渍和瘀痕,衣服也乱糟糟不成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刚被强盗打劫过。
他还没站稳,就着急着训斥菲利多:“菲利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菲利多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数年神殿学徒生活,让他面对牧师的时候下意识地顺从和恭敬。
玛琳也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怪不得她一直感觉到有奇怪的视线。难道是卡贝娜修女死掉的事事发了?不可能,就算海德萨是来抓捕她的,也没有理由要藏起来,还是躲在床底下这样狼狈的方式,除非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玛琳抢在菲利多前面说话:“问别人之前,海德萨牧师是不是也要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海德萨牧师刀子一样的眼神立刻扫向了玛琳,玛琳鼓起勇气,并不退缩,狠狠地看了回去。
“菲利多和你一起走下马车的时候,我还以为看错了,你现在打扮得很光鲜,我差点都没有认出来。原来真的是你,来自奥德林的渎神者……”
“少说废话。”玛琳抢过话喝止了他,“海德萨,注意你现在的处境!”
海德萨转身在床上坐下,摆出高高在上的神职者姿态,说:“你才应该注意你对神职者说话的态度,要不是女神怜悯,你们所有的奥德林人早就下地狱了。好了,菲利多,你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该不是和这个小雏女支私奔了吧?”
又是这种恶心的臆断,他们总是这样,平白无故毫无证据地污蔑和瞧不起别人,他们凭什么,就因为是什么高贵的神职者吗?
菲利多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低头说:“海德萨牧师,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玛琳打断了菲利多,她狠狠瞪向了海德萨牧师,“是他的错!海德萨,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对着窗外尖叫,说你就藏在这个房间里,看一看,到底是谁先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