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早就不及当年了。我就记得当时在火车上见过你,没想过没过半年,你又回来了,”老太太的牙坏了一半,说话的时候漏风。
“外头难混,不过好在结识了几个朋友。他们喜欢乡野的风景,我就带他们来这里看看。”
老太太打开了电锯,修剪着旁边的灌木丛,不经意地问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也不去自己家看看,你家和我家得隔了有三四座小山嘞吧,挑我这处的风景,该走断腿了。”
灌木的树枝被无情地修剪,四处飞溅,宁岁的衣服上都溅到了不少灌木叶子的绿色汁水。
“还不是怕和我爸吵架嘛,你知道我们的父子关系的,能不见就不见,正巧这座山离我家最远,我们就过来了。”
亚婆婆很温和地笑了,说道:“那是我这树锯得不巧了,挡了你们赏景的路了。”
“没事,那我们换座山再看风景吧,都一样的,”宁岁说道,“对了,上回走得匆忙,也没问问婆婆你上回是出门做什么去的。”
亚婆婆关了电锯,笑道:“还能干嘛,看儿子去呗。”
“嗷嗷,常听人说,您儿子有出息,一定早日接您一块儿到城里面去住。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您忙。”
亚婆婆开了电锯,把横着的树截成一小段一小段的,不紧不慢。
下了山,陈烨木问宁岁:“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看她的样子很难和犯罪分子联系在一起,但是……”宁岁皱了皱眉,“你注意到她的鞋子了吗?”
陈烨木说:“看到了,是一双很薄的布鞋,脚底很薄,在山路上走,穿这种鞋子,很难受吧,更何况是做这种锯树的工作,木屑会直接钻进这种宽松的鞋子,一般干活的都会选些更方便的鞋子吧。”
宁岁补充道:“而且,她的脖子上,虽然没有带项链,我没法立马和刘家珍藏的那串项链做对比,但是那一圈明显和其他皮肤有色差,证明从前经常带那串项链,可偏偏今天摘掉了,很难不叫人多想。”
会不会是刘家的风声已经传到了这里,不知道警方有没有开始采取行动。
“我们快走,先不要进一步打草惊蛇了。”
快到村子门口的时候,门口的石头上坐着一个青年人,有点面熟,但宁岁没有认出来那是谁。
在两个人经过的时候,那个青年先一步出了声:“是外头混不下去了,所以回来吗?”
是刘谈。
和刘谈对视的那一瞬间,宁岁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
不想多生是非,宁岁没有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