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前夕,聊城市的美术展终于要开始了,宁岁和陈烨木买了票准备过去。
宁岁没个型地仰在床上,脚依旧撑在地上,摊地特别舒缓。
陈烨木端端正正地坐在宁岁身侧的床上,低头看着票。
自打老徐来了之后,方圆百里的老头们都喜欢四处串门,时常有别的老头到门卫里话家常。
陈烨木和宁岁的活动范围逐渐地就从外屋转到了内屋,从椅子上转到了床上。
陈烨木越来越觉得床是个伟大的发明,客人来太多的时候,一张等于三张沙发,能坐一大圈子的人,坐累了还可以直接倒下来睡觉,太方便了。
陈烨木拍了拍宁岁说:“咱们坐飞机去吧,节约点时间,若是坐火车,得提前一天出发,太累了。”
宁岁上下点头,下巴挤出一层肉。
他是无所谓的,不过陈烨木娇贵着,那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帘子外头,一群小老头正在斗地主。
“哎,顺子,老李没牌了吧。”
“啧,让我拆一拆。”
“哎等等,谁家顺子是四张的,老徐你耍赖皮!”
“啥四张,哎等会儿等会儿,我先收进去。”
陈烨木拉开帘子走了出来,才发现今天不止五湖四海的老大爷,教导主任方钟也在正头疼地看着牌。
“小陈出来啦,小陈和岁岁的关系真好,每天都待一个屋。”
“躲里面是为了不见到咱们这群老头子吧。”
“哈哈哈哈哈哈。”
“话说,好在你们是好兄弟,不然的话别人一定要传闲话嘞。”
陈烨木的脸一僵,笑容尬住了。
和老爷爷们聊这种有关性取向的深刻话题是有很大的难度的,陈烨木选择逃避,回头又进了帘子,将宁岁抓了起来。
“起床,咱们回家,”既然放弃了值班费,那么一秒钟都不能多上班,不然多亏。
刚买票的时候,陈烨木就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五点半了。
宁岁揉了揉眼睛,便随陈烨木拽着,出了门。
这些天里,陈烨木风雨无阻,每天陪着自己上班下班,明明他的课已经全都取消了,依旧天天来,每天和宁岁一起在门卫发呆看风景,一起浪费时间。
似乎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五点半到了,就把自己带回家。
“徐爷爷,方主任,我们回家啦!”
“好,路上小心,”老徐热情地和他们说再见,又和方钟一起大声地窃窃私语,“你瞧这俩孩子,好铁的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