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王府众人听闻此言,不待熊梧发话,赶紧退了出去。
卫哲转过头,朝身后几名黑衣人点了点头,除一名黑衣人留下之外,其余黑衣人皆奔至内府门口把守。
“殿下,万岁爷问话,卑职奉旨前来记录。待记录结束,还需请殿下过目签押。“卫哲对熊梧拱了拱手,说道。
“有劳卫统领!“熊梧跪于地上,点了点头。
卫哲身后,那名唯一留下的黑衣人则取出纸笔,准备记录。
“前年二月初八,尔之四子于闹市之中撞伤路人,不仅未对伤者加以救治或安抚,事后反而使人寻衅,将伤者殴打致死。朕且问,尔可知此事?“内侍第一问,就让熊梧后背一凉。
“儿臣不知!“熊梧硬着头皮答道。
内侍点了点头,看向那名正在飞速记录的黑衣人。
待那黑衣人也点了点头,内侍又开口道:“前年五月十二,尔之四子路遇京中某许姓商人之女,垂涎其姿色,着人将其抢入府中蹂躏致死,后又将其尸身沉江灭迹。朕且问,尔可知此事?“
“儿臣不知!“熊梧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渍。
“前年十月十三,尔之四子闻听抚州某严姓知事家中有祖传白玉狮子一对,遣人索要无果,遂暗使人构陷罪名,诬其通贼,将严姓知事一家一十一口逼死二人,其余成年者或充军,或卖于勾栏,致其家破人亡。朕且问,尔可知此事?”待那名记录的黑衣人又点了点头,内侍继续问道。
“儿臣……不知!”熊梧本来发黑的面庞变得发白。
“去年……”内侍又道。
“这位公公!卫统领!“熊梧忽然打断了内侍的话。
内侍一愣,尚未说话,卫哲冷声道:“殿下,此乃代天问话,请殿下莫要失仪。“
“卫统领,这位公公,劣子熊砭冥顽不灵,犯下大错,本王自有管教无方之责。但本王忙于政务,并无暇顾及其平日之所作所为。月前劣子于望江楼中与杨世子一行发生冲突后,本王本欲对其严厉讯问,但劣子一直被内司羁押,本王再也不曾得见其面,故而这些事,本王皆不知情。还请卫统领与公公在父皇面前解释一二。“熊梧跪在地上,对卫哲与内侍拱手道。
“殿下,今日卑职只是奉旨前来记录。问话之外的话,还是请殿下日后面圣时亲自奏于万岁爷吧。“卫哲淡淡道。
“殿下,小人就是个传话的奴才,哪里敢在万岁爷面前多嘴多舌?还请殿下……”那内侍陪笑道。
“嗯,两个皇家的奴才而已,确实不该拿腔拿调。“内侍话音未落,场中忽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声音落处,一名白衣青年出现在几人眼前。
见场中凭空出现一人,大惊之余,卫哲沉声喝道:“尔是何人?!“
卫哲身后,那名负责记录的黑衣人一惊之后,一边唿哨一声,一边火速收起纸笔,伸手握住腰间短刀的刀柄。
内府门口,几名负责把守的黑衣人也迅速冲了过来,各自按住兵刃,对着白衣青年虎视眈眈。
白衣青年面色淡漠,丝毫不理会卫哲等人的反应,缓步走至同样在发愣的熊梧身旁,弯腰轻轻一搀熊梧,说道:“父王请起身。“
熊梧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仔细看了看白衣青年的模样,迟疑道:“你是……磼儿?!”
白衣青年点了点头,说道:“父王,一十八年未见了。”
“磼儿!你真是磼儿!”熊梧紧紧地抓住白衣青年的双臂,惊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