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卓晔闻言,心中了悟,难怪凤临睿派来的人,连门都没有进去……
“你们到底走不走啊?”陈皮回头,有些不耐地皱眉道。
“走!公子请带路。”卓晔答道,之后看着凤临策,镇定的道:“我跟着你!”她心里忽然没来由的,相信他,他一定能让她跟上他的脚步的……
凤临策看着卓晔那信任的眼神,眸子里不禁柔光微闪,牵着她,踏着陈皮的脚印,向松院深处走去……
这院子在外看起来不算太大,可是踏入进去,才知道这院子其实深得仿佛没有边际,而且空气中飘散着一层淡淡的迷雾,让人一进去,方向感顿失……
绕了许久过后,在卓晔心里已经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一直在原地转圈的时候,忽然,薄雾渐渐散去,眼前豁然开朗,不知何时,他们已经站在了一大片花圃之中……
卓晔抬眼张望,这里好像是一处山谷,四周树木郁葱,繁花似锦,彩蝶纷飞,鸟雀成群……好一处世外桃源之景啊!
卓晔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们明明是在摩天峰上,怎么一下就进了山谷了?方才走路的时候,她并未感觉地势下降啊?而且……现在明明是寒冬腊月,这里的气候,居然温暖如春?真是奇怪……
“这里不远处有一处温泉。”凤临策见卓晔面露惊讶之色,不禁开口给她解惑道。
“温泉?”卓晔一愣,喃喃的道:“难道这山谷是个火山口么?”
“什么火山?”凤临策疑惑的接话道。
“没什么。”卓晔不愿多说,敷衍的回道。
凤临策挑眉看了卓晔一眼,也没有继续追问。
陈皮回头,懒懒地看着凤临策和卓晔,道:“此处没有机关了,不必再跟着我的脚印了。”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不要碰那些花花草草,否则出了什么意外,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凤临策冷冷地瞥了一眼陈皮,抿唇不语。
“多谢公子提醒。”卓晔一边微笑回道,一边不着痕迹的从凤临策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凤临策没有坚持,松开了卓晔的手,只是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
三人绕过一小片花林,一栋低矮的木屋赫然出现在卓晔、凤临策的眼前。
木屋前,一七旬开外的老翁,正盘着腿坐在一个大树桩上,只见他一身短打,头发稀疏,相貌虽普通,却满面红光,目光如炬,下巴处一小撮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甚是有趣,怀里还抱着个硕 大的酒葫芦,仰脖,喝上一口,之后津津有味的吧嗒吧嗒嘴儿,看见陈皮带着凤临策、卓晔二人过来,眯着眼睛瞧了瞧他们,也不言语,继续陶醉地抿着酒……
陈皮打个哈欠,冲那老者道:“师父,人我带来了,您老自己处理吧,我……我去睡会儿……”这群人,天还没亮就开始闹,一直闹到现在,害他今日懒觉都没睡成,格老子的,困死他奶奶的了……
苟杞闻言,伸手扯下脚上的布鞋就朝陈皮飞了过来:“懒小子,睡个头!去把我晾的那一笸药捣了去!”
“师父,这还有外人在呢,您老能不能别这么暴力?”陈皮说着,又将那双臭鞋丢回给了苟杞:“我睡会儿再捣,反正你那药也没人用得到……”都没病人,捣哪门子药?闲的!陈皮心里腹诽着,也不理会吹胡子瞪眼的苟杞,抬脚就进了木屋。
卓晔很是无语,这对儿师徒的相处方式还真是……让她意外……不过,好像也在情理之中……这医圣本来就不是正常人,能教出正常的徒弟么?
而且这苟杞……和她想象中的仙风道骨的模样,真是反差太大了,瞧瞧这双颊通红,酒气熏天,捧着酒壶不撒手的样子,整个一大酒篓啊!
苟杞扭头,冲木屋吼道:“你个兔崽子!我……”
“晚辈凤临策,见过苟老前辈。”凤临策恭敬的冲苟杞行礼,打断了苟杞的咆哮。
凤临策直接道姓名,并自称晚辈,就是想暂时抛开王爷的身份,先礼后兵。他知道像苟杞这种性格古怪,又自视甚高的隐士,拿皇室的身份去压他,多半是不会给面子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撕破脸。
“小女子卓晔,见过苟老前辈。”卓晔也微笑着行礼道。态度大方从容,不卑不亢。
苟杞一边往脚丫子上套着鞋子,一边头也不抬地说:“老儿我可受不起瑞王爷您的大礼,会折寿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呢。”穿好鞋,抱着酒葫芦,站起身来,又道:“这么多年了,你们也够执着的了,怎么着?柳之然研制不出新毒了?推这么个小丫头出来消遣老头儿我?”
凤临策皱眉,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卓晔伸出玉手,轻轻的拉了他一下。凤临策转头,却见卓晔在冲他微笑,示意他不要开口。
凤临策看着卓晔那自信的眸子,微愣了一下,之后冲她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他也很好奇,卓晔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办法,让她这般的胸有成竹?还是,先静观其变好了……
“老前辈,小女子是正正经经的前来挑战的,何来消遣一说?您老人家大名鼎鼎的医圣,是世外高人,总不会狭隘到以年龄论事的地步吧?或者,您是怕输与我这无名的丫头,丢了您的名声?”卓晔傲然地看着苟杞,似笑非笑的说。
苟杞抖了抖山羊胡子,捧起酒葫芦又喝了一大口,舔了舔嘴唇后,斜着眼睛看着卓晔,道:“女娃娃,你不用激我这老头儿,你根本就不曾习过医,还挑战?你不是消遣老头我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