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凉,灯微暗。
或许是因为在医院里睡了太久,躺到牀上后,安唯一怎么睡也睡不着,数星星,数绵羊都没用。
她正准备起牀去阳台外面看星星时,房门被推了开来。
她心口不由一紧,那脚步声,熟悉而又沉重。
她知道是独孤信,除了他没有人会在半夜进她的房间,现在她才发现他这人好鬼崇,总是干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比如说在医院来看她的那一晚,偷亲完她,还说她额头上有苍蝇
独孤信掀被躺到了牀上,靠着她,从后面抱住了她。
瞬时间,他的气息弥漫着她,他靠在她的脖子上,贪婪地吸取着,手指摸索着罩在了雪白白上,轻轻柔柔地揉捻着。
因为没有长袖的睡衣睡裤,她现在身上穿着的是吊带的睡裙。
就在他享受其中时,安唯一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放在嘴边,狠狠地咬了起来。
独孤信没有任何的挣扎,只是任由她咬。
安唯一甩开他的手,“我现在还是个病人,请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独孤信扳过她的身子,轻攫起她的下巴,“有这么精神奕奕的病人吗”
“心病”安唯一冷冷地盯着他,虽然她昏迷了一个多星期,但是她没有失忆,她很清楚在火灾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独孤信眸色一沉,放开她的身子,躺到了牀上,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不发一言,没有任何的动作。
安唯一心中五味杂陈,很不好受,她转身把身子移到了牀边上。
尽管两个人近在咫尺,但是心却恍若隔了天涯海角。
安唯一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大脑一片混沌,她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可是那日的画面就像纹身一样,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上。
这时,独孤信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什么都没有动,只是轻轻地搂着,“对不起,那天”
“如果说了对不起有用,那要警察干什么”安唯一没好气地冷哼道,“你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现在说对不起干嘛你继续保持你的冷酷,无情”
说着说着,她的心像是被钻动机给搅起来一样,痛得全揪在了一起。
双眸泛动着泪花,眼前一片氤氲,鼻子也酸酸的。
“我们是各取所需,报完仇后,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这四个字就像针一样深深地刺在了他的心口,很疼,很疼,比刚才她咬的那一口还疼。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了
他搂着她身子的手,不由加紧,整个人紧紧地依偎在她的后背,亲呢地像个小孩子一样。
久久之后,他吐出一句,“女人,没有我的准许,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安唯一鼻子一酸,眸眶里含着的泪花,终是忍不住地掉了下来,她难受地抿起唇角,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腿长我身上,想走就走”她故作冷漠地哼道。
独孤信紧紧地抱着她,安唯一无声无息地哭着。